方吾北心里有了些欣慰,“在你心里的那个人想要你不要走,你还会不会走?”
陈默的大拇指扣着手指,扣得通红。
她对已经快动摇的心反复不停地说,屏蔽方吾北的话,必须屏蔽。
方吾北“恩”了一声,等着她的答案。
“你不要逼我。”
方吾北深吸口气后,眉头紧锁,“你用到逼这个词,就充分的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你是被迫离开,而不是自愿。”
“方吾北,我求求你,别再猜了好吗?”
陈默的无助,他深深看在眼里。
他向前小走了两步,伸手揽入陈默进了怀里。
“我只想知道你离开的真正原因,因为我不要你一个人独自面对。”他清楚爱胡思乱想的陈默只会把自己逼死,不会留任何的退路,而他不想看到这一幕。
“我该长大了,很多事该我一个人是面对的就必须一个人承受。”
“陈默,你要长大我不反对,你也要知道,我并不反对你离开,倘若你是开开心心离开,我会举双手赞成,可是你是闷闷不乐,甚至是苦不堪言的离开,我绝对会阻止。”
“什么也不要再说,什么也不要再问了。”
她的大脑已经负荷不了,就让她在他的怀里享受最后一次的温度,也许今天过后,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时间已经太晚,想要回去已经没车,再加上方吾北根本就不想回去,所以去了步行街找了家酒店住下。
到了酒店,没等方吾北开口,陈默对前台说开两间房。
方吾北愣了半响,陈默的意思是他两之间从此以后都隔着一道厚厚的墙?他没敢深想下去,希望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太多。
他挨近陈默的耳边小声地说:“开两间房,需要两张身份证,你有带身份证吗?”
她是被方吾北硬拉出来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带身份证,而方吾北用这一点,只开了一间房。
一路忍到房间,陈默终于爆发,“方吾北,你几个意思?”
方吾北耸耸肩,“小姐,是你自己没带身份证,还问的几个意思?”
“不是你急匆匆地拉我出来,我会什么都没带?你说,是不是早有预谋?”
方吾北小声说了句,“若是这样的预谋能让你留下来,我早就毫无犹豫地做了。”
“你说什么?要说就说大声点。”
“没什么,我去洗澡了。”
陈默看到方吾北的耍赖样,也懒得搭理。
方吾北习惯性地走到窗户前,望着窗外的外景。
陈默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很想走进,抱住他,可是只停在了想的阶段,没有行动。
方吾北转过身,问道:“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陈默避开方吾北的眼睛,不敢对上。
“恩。”方吾北没有多说什么,走去洗手间拿了吹风,让陈默坐下。
陈默推了推,说自己来。
“你就坐好吧,下次给你吹头发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方吾北语气里的无可奈何表现的非常明显,听到的人能一下听出,陈默当然听得清楚,只是她不得不压抑住自己。
被方吾北轻轻撂拂头发,这样的轻柔让她还可以做最后一个美梦。
如果不走能解决一切问题,打死她都不选择走,如果所有的事情只是一场梦,那么她宁愿拿这一辈子的美梦去换这一个噩梦,只可惜,世界上没这么多如果。
方吾北听着吹风机发出的声音,从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如此凄凉,仿佛凄凉到好比婴儿哭的还凄惨。
他知道陈默坚决要走的事已经成了定局,只是他还没有做好三年不见的准备,他多想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