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的事确定下來.她和方吾北的交涉就在所难免.陈默盯着手机都快盯出窟窿.始终不敢按下快拨键.
回來了这么久她常常在想.和方吾北用近二十年堆砌起來的形同亲人般的感情.却因为一件事.不得不割断.陈默很感伤.感情这个东西真是无比的脆弱.
握在手里的手机响.陈默如梦里突然被惊醒般.从椅子上站立起來.
思绪飞到无边际的地方.突然被某种声音秒拉回來的感觉.还真有些瘆的慌.陈默又坐回到椅子上.按下通话键.
“做坏事去了是吧.这么久才接.”杨晓怜的先发制人完全淹沒了陈默嘴边的“喂”.
“真是知我者莫非杨晓怜也.”陈默打着哈哈.开始专属的“陈氏”幽默.
杨晓怜属于有人和她贫.她就越发來劲的主.继续不饶陈默地说:“做什么坏事.该不是和方吾北那啥那啥吧.”
说到方吾北.陈默顿时感觉到开心幽默变成了黑色幽默.她盯着显示屏上的黑色框架.失去了语言能力.
对于耐性零星一点的杨晓怜.这般沉默当然是在消磨她的理智控制力.她的长指甲敲打着桌子.沒耐心地问:“喂.你被外星人当然击毙了是不是.死了就撂电话.活着就给我说话.别动不动就给我玩自闭.”
陈默轻叹了声.搭上这么一个沒耐心的主.也只能吞下情绪地开口:“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晚上到寓意玩味來.叫上钟晟哦.”
叫她去酒吧.又有什么庆祝的.然而她想到了回來的庆祝宴.“庆祝我回來吗.未免庆祝的太晚了点.”
“陈默.你再问一句试试.”杨晓怜眼里的火如火箭下方熊熊冲出的火焰.全部迸发出來.还好陈默沒有在身边.不然全身被灼烧的伤残程度沒有八级也有七级.最后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只能呼吸的木乃伊.
陈默不得不感叹.人老了.脑袋就是不好使.不然也不会翻破了脑里储存的容量.也翻不出个答案.她冒着随时可能死翘翘的危险.颤颤惊惊地问:“到底庆祝什么啊.杨大大我是真的不知道.告诉我呗.”
杨晓怜此时的脸如刷了好几层强力胶水般地紧绷着.“去年你糊弄过关.也就算了.今年你竟然给我变本加厉.”
去年.今年.陈默快速回转这两个词的寓意.莫非是杨晓怜的生日.
陈默飞快地敲着键盘.百度一下今天的农历日期.出现在眼球的日历证实了她的猜想成立.很不好意思的结结巴巴道:“那个.我……我可能是时差沒倒过來.才把这么重要的日子从脑里弄丢了.”
一个多月了.时差沒倒过來.可亏她想得出來.
杨晓怜脸上又加了一层强力胶水.懒得再听陈默瞎扯.“晚上别给我迟到.”
“是.我最亲爱的杨大大.我保证准时到.”陈默的狗腿明显贴的不是地方.因为在她说出“是”字时.杨晓怜已经把电话撂了.
挂了电话.陈默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面上顿时出现了不知名的表情.
杨晓怜是个爱热闹的人.国内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免不了方吾北会去她的生日宴.
陈默把手头的工作快马加鞭的做完.提前一个小时跟公司请了假.拦了辆的士奔赴家里.
在家争分夺秒的收拾自己.可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怎么穿都不满意.拿着衣服唉声叹气.直到站在全身镜前给自己打了70分.才停止折腾衣柜.
钟晟十分钟前打來电话.说在楼下等她.
陈默为了缩短钟晟等待的时间.“战场”也來不及收拾了.出门前.陈默憋了眼床上的琳琅满目的衣物.朝天长叹后.赶快把房门关紧.免得老妈看见又念折磨耳朵的“金刚经”.
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的下楼.钟晟用欣赏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这个精心打扮的人.陈默不自觉地扯了扯黑色外套.今天的淑女风是不同于惯有的休闲.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被钟晟不避讳地打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钟晟走近.拨了下陈默额头上的头发.毫不吝啬地赞美道:“今天很漂亮.”
“谢谢.”
路虎在寓意玩味门口停下.这里是清吧.相比于吵杂的酒吧.轻音乐会让人更适应一些.
走进杨晓怜定的包间.该到的人基本到齐.陈默不用看也知道是哪些人.jack.杨晓怜.方晴一个也不落下.只是纳闷的是.不见方吾北的踪影.
陈默感到失落.暮然.又为这份失落觉得好笑.明明她拒绝.警告自己不能见的人.还会失落.陈默想.自己肯定有严重的人格分裂.并且程度到了就医无效的地步.
杨晓怜凑近陈默耳边小声说:“别急.方吾北只是出去了.等下就來.”
陈默假装不在意的同用耳语回道:“谁管他啊.”
“死鸭子就是嘴硬.打扮这么精致.不是给方吾北看.给谁看啊.”杨晓怜暧昧一笑.坐回到原位上.
包间里的位子是四面围坐型.她对面坐的是恨不得用眼神杀人的方晴.陈默不敢看对面.那恐怖的小眼神看一眼就得短命一分钟.她很不解.这么不乐意來.就别來.弄得跟陈默杀了她全家似的.大家都膈应.
杨晓怜同陈默的感受一样.她办这场局的目的就是让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大家.能有个聚到一起的机会.只是有方晴这个不是他们局里的人在.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包间门被打开.男服务员搬了两件酒进來.随在他身后的方吾北则抱着爱心状的超大盒巧克力走了进來.
杨晓怜看着门口的人好笑.什么脑袋想到送这个.她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