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撼天奴交待,我们身处的这片坟地,原来就是在灵鹫山的山脚地下。而那半截残碑的下面,就是山中水源的源头,乃是无数地下水流的发源地。这个地方身处湘西腹地,林密谷深,隔绝了与外界的往来,使得其更加偏僻荒凉,人迹罕至。
撼天奴于十三年前奉李孟凡之命来到这里,暗中收集山中灵药,然后利用当地死去苗人的尸体,割下他们身上的器官,把“男阳、****”凑成一副,配成药饵,再送入灵鹫山水源的尽头,利用那里的天然灵气,炼制丹药。
听到这里,孙国辅眉头微皱,盯着撼天奴的双眼问道:“这死人身上的败肉,乃是剧毒之物,用这样的原材料炼制出来的丹药,谁还敢吃?”
撼天奴眼神不变,低声回答到:“宗主本身就患有怪病,每过一个月,身上就会无缘无故的冒出黑气。为了压制这种黑气,宗主参考了前清白莲教的‘黑丹丸’配方,利用尸体炼制出来了这种丹药。”
“冒出黑气?”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凝。因为之前在噬牙狱当中,我曾经在那个冒牌的王胖子身上也见识到了这一幕。据他所说,他的脸当时被无数毒虫噬咬,导致破了相,所以每个月都必须吸食毒气,才能恢复。难道这李孟凡也和那个冒牌的王胖子一样?
孙国辅听完之后,再次问道:“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依我看,全国风水比这里好的地方大有所在!”
撼天奴回答道:“苗人生性凶悍,贴近自然,体内都是无毒的血液精髓,乃是炼丹的首要选择。而且这里的治安落后,还实行土葬,并不焚烧尸体,再加上这边原始森林较多,瘴气弥漫,每一年死去的苗人最少都是300上下。有了这些条件,我就可以炼制出大量上等的丹药。”
孙国辅皱眉想了一会之后,再次开口道:“你说李孟凡需要一个月吞食一次丹药,那要是他不吞食怎么办?”
撼天奴摇头,回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炼丹,然后一年上供够足够的分量,其他的我就管不着了。不过今年已经炼制好了丹药,但是宗主还没有派人来取,丹药还在下面存放着。你要是放过我,我就把丹药全部给你,有了这些东西,你们就多了一个威胁宗主的砝码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一旁的几个伙计闻言,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撼天奴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之后,我已经成了叛徒,宗主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还不如将他出卖个彻底,到时候他忙着对付你们,估计就没时间管我了!”
我见这撼天奴说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躲避闪烁,想来说得也是真话。于是我拉过孙国辅,悄悄说道:“孙先生,看样子这种丹药对李孟凡极为重要,我们手上现在没有威胁他的东西,不如就去取了这丹药,到时候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也好多一条后路不是?”
孙国辅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我想了很久,这个冒牌的李孟凡,多半已经被龙气全部占据了身躯,变成了秦始皇。他将我们全部引到这里来,多半就是想收回我们身上的龙气,然后再和徐福决一死战。不过,他和徐福两人都是心术不正之人,要真的让他们收集完了所有龙气,指不定会造出什么孽来。”
商议完毕之后,孙国辅单手提了那撼天奴,然后又留了几个伙计在上面望风,其余的人带上装备,准备到下面去看个究竟。
在那残碑背后,原来有一个两人大小垂直向下的洞,洞口处吊了一根藤蔓编制的绳梯。我们走到洞口近前往下一看,才发现下面还真的有一条缓缓流动的地下河流。不过那河流不大,大概只有三四米宽,边上竟然还有青石板铺筑的小路。
“没看出来啊,你这家伙还是个懂得情调享受的人?”孙国辅望了撼天奴一眼,嘴中调侃道。
撼天奴不好意思的笑道:“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不找点事情干,早就闷死了。这石板路是我平常没事的时候,指挥山中猴子铺设的,一路延伸道炼丹室。”
随后,我们下到了青石小路上,然后顺路下行,就进入了一座岩壁耸立的地谷。这地谷距离地表的大约有三十多米,高处全都是湿哒哒的岩石,难见天日。
我们跟在孙国辅的后面步入地谷,随着地势渐行渐深,山体中脆弱的土层,开始变为半土半石。再深处几乎全是坚厚的岩层,岩壁的颜色大多呈现灰白色,好像夹杂了一些镁元素。另外,这里的空气当中还弥漫着一股子硫磺的味道,让人围起来特别难受。
最后当我们来到一片狭窄的山壁前时,撼天奴突然张口,说道:“这里就是炼丹房了,所以抛下来的尸体都会被水冲到这里。”
我们闻言停下脚步,挥舞着手电筒四处照射。但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而且空间很大,手电筒的光线根本照不到头,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照明弹在谁身上啊?来一发走起!”此时,一个伙计叫喊一声,招呼同伴发射照明弹。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答道:“在我这呢,马上就打!”
那个拿着照明弹的伙计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然后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寻找发射方位。但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孙国辅突然闪电一般冲了过去,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将照明弹卸了下来。
“哎呀,哎呀,疼疼疼,孙叔,您轻点,干嘛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