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比试开始吧。”别看县令等人的板子还没打完,柳轻蝶早已等不及的嚷厨艺比试可以开始了。
县令心里这个恼啊,而林王氏则已然快顾不过自己的命了,哪还有心思恼,再者就凭她的身份,怕是也轮不到她恼,不过林王氏一边哭爹喊娘的叫唤,一边在心里偷偷地将柳轻蝶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总之,虽说林王氏不敢跟柳轻蝶正面发生冲突,却可以在心里倾吐柳轻蝶的不是,发泄对柳轻蝶不满。
“必须赢,不然的话,当心你老娘的命。”胡员外给钱德贵下了最后通牒,这主意自然是他的好女婿林成岩给他出的,胡员外现在对自家女婿可谓满意与信任并存。
“知道。”钱德贵脸色一沉,他倒是想赢,可也得能赢的了啊!没有趁手的厨具,钱德贵现在连自家绝活都做不出,而冯家酒楼那边,钱德贵知道自家的绝活,董天赐也会做,再加上就算董天赐不做他钱家的绝活,有柳小姐在,冯家酒楼能输吗?
钱德贵似在权衡些什么,突然钱德贵走向胡员外安排给他的几个打下手的厨子们,钱德贵似是想好要做什么菜了。与那几个厨子商议了几句。
几人便开始切菜,炒菜,埋头苦干。而董天赐这边正如钱德贵所料,做的竟是钱德贵的拿手好菜,焦香脆皮锅浇肉。此菜一出,钱德贵必输无疑。
不大会儿的工夫,众酒楼的菜肴皆已缓缓出锅,端上了柳轻蝶面前的桌案。柳轻蝶像是天生口味刁钻般,竟对先端上桌的几道菜,看也不看一眼。
直到钱德贵的菜肴,与冯家酒楼董天赐烧得两道菜一一上桌,柳轻蝶这才正了正眼色,直面桌上的可口菜肴。
不用问了,柳轻蝶提筷子,自是冲着董天赐亲手烹制出的焦香脆皮锅浇肉去的。
“恩,不错!”柳轻蝶浅尝一小口,就拍手叫好吃。叫不错!“董相公的手艺可真好啊!怪不得冯家酒楼整日里高朋满座。”
“大人过奖,董某愧不敢当。”场面话,董天赐还是多少会说些的。因为柳轻蝶也没跟董天赐再叫董大哥,而改口客气地唤其为董相公。所以董天赐也像模像样地唤了柳轻蝶一声大人。
虽然论年纪,董天赐比柳轻蝶大,可论官阶,董天赐只是一介贫民百姓,而柳轻蝶到底是威武大将军的小女儿,兄长乃是皇上御赐的侯爷。柳轻蝶早前在京城也有受封,所以董天赐唤柳轻蝶一声大人也算合情合理,并不为过。
只不过对于柳轻蝶来说,董天赐这声大人,却是喊得她心里别扭,毕竟柳轻蝶认定董天赐是她的准表哥了,准表哥喊妹妹一声大人,柳轻蝶心里不膈应才怪!
走场面的话,柳轻蝶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与董天赐寒暄完了,接下来的就是要按照如萱嫂子订给她的计划来了,首先柳轻蝶很是不屑地冷冷扫想了钱德贵,再看向钱德贵等人送来的那只盘子。
说来也怪,也不知钱德贵究竟要搞什么鬼名堂,端来的盘子上竟还扣着个碗,像怕人看见里面的东西似的。
“钱大厨,你这是何意啊?”柳轻蝶出口的话,像也不太中听,好似冯家内部的事,柳轻蝶全然不曾知情,不然定不会这样慢待钱德贵。
“启禀大人,德贵做出的佳肴,就在这盘里。还请大人掀开查看。”
“恩。”虽然柳轻蝶对钱德贵像不大感冒的样子,可钱德贵到底在桃源县城的厨师业界,颇有威风,所以钱德贵的话终于被柳轻蝶听进了耳中。所采纳。
当柳轻蝶掀开那扣着碗的盘子,一见碗里的东西后,不禁神色微怔,很快满脸皆是烧尽的怒火。
“钱德贵你这究竟是何意?竟以这种方式来向本官告状?”
听闻柳轻蝶口中道出告状二字,把胡员外等人可给吓慌了阵脚,胡员外还当钱德贵是胆子肥了敢跟钦差大人的面前状告自己写挟持其老母呢。
可胡员外一细想,不对啊!钱德贵没理由舍弃自家老母的性命于不顾,而斗胆向钦差大人告自己的状,且刚还有自家的厨子在钱德贵的身边盯着,钱德贵就算想递状子,放在盘子里给钦差大人呈看,怕也没机会。
“岳丈莫慌,这钱德贵,我谅他不敢,告咱们,怕是他想告之人另有其人吧。”林成岩得知钱德贵盘里放的乃是一纸诉状后,心也不由咯噔一颤,可很快,林成岩便猜到钱德贵定是没胆告他们。谁让钱德贵的老娘还在他们几人手里攥着,而钱德贵偏又向自己以前一样,一心想做个孝顺儿子。最主要让林成岩能够沉得住气的是,钱德贵的母亲现在既不在胡家,也不在他林家。
早让林成岩给胡员外出主意,将钱德贵的母亲转移到别处去了,此事,林成岩早也向钱德贵透过底了,当然林成岩断然不可能告诉钱德贵,主意是他给胡员外出的。林成岩还多嘴告诉钱德贵,胡员外派了好几个人看着钱老太,如若钱德贵敢有个风吹草动,怕是钱老太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有这么多因素限制着钱德贵,钱德贵岂敢向钦差大人递诉状,状告胡林两家。
钱德贵的盘里盛的正是一纸诉状,几个胡家的厨子见了都不禁露出了一脸奸诈相,像是擎等着看好戏的架势,看几个胡家厨子脸上扬起的恶笑,怕是钱德贵所告之人也不会是胡员外等人了。
果然如林成岩所料。钱德贵听闻柳轻蝶道出此话,竟不卑亦不亢,甚至连跪都不曾给柳轻蝶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