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了何种大事?成岩你莫慌。”自从抓进去的乃是董天赐,且董天赐又替冯如萱顶替了所有罪状,林成岩这才算肯听母亲的辩解,当真以为母亲乃是为害董天赐顾才想出如此歹毒的计谋。
林成岩竟信以为真,以为母亲是真的赞同他往后待董天赐被处斩,他便可以等事情皆平息,而迎娶冯如萱进门。这两天林成岩一直机关算尽地想尽一切办法企图接近冯如萱。
可却听闻冯如萱似是因一直挂念着董天赐,而心情低落,甚至一蹶不振,林成岩不禁恨恨想:那董天赐究竟有哪好,哪里好过他林成岩,家事不济,不过是个山野臭打猎的猎户。再加上董天赐身份曝光,如今竟是身份不明,也不知是董家人究竟从山里拾来的哪家不肯要的野孩子。
林成岩更加高兴,认为董天赐比不上自己分毫了,正待林成岩高兴之时,竟忽闻京城来了位要员,竟是当今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爷,为了董天赐一案而来到桃源县。
林成岩不禁心情焦躁起来,从得知皇甫晋下榻县衙的那一天,他的心就一直提着,恨不得时刻吊到嗓子眼,一来是生怕董天赐一案翻案,被查出,杀人下毒的真正元凶乃是他。另一方面,林成岩更担心董天赐一旦洗脱了冤屈,自己便没机会迎娶冯如萱了。
于是这几天林成岩花银子买通了县衙的一个衙差,恨不得要衙差时刻紧盯着县衙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衙差便会跑来立即报他。
林成岩也是才从衙差那里得信,县令被一撸到底,剥去了顶戴与官服,已被王爷家的公子押送了大牢,择日听审,至于董天赐,晋王爷似打算亲自审理。竟不辞辛劳亲自前往县衙大牢提人犯董天赐。
紧得了一半消息,林成岩便已被吓得手忙脚乱,赶紧回来将打探来的消息告予自家母亲。
“好啊,这是好事啊。”听闻晋王爷亲自去了县大牢提人犯董天赐,林王氏非但不急,还直道此乃好事一桩。
林成岩不禁越听越糊涂。
“成岩你不知道,娘我也是侥幸听闻,那董天赐相貌有些像当今晋王爷的大王妃。传闻乃是晋王爷的大王妃与野男人所生的孩子。当年大王妃许是怕那孩子被晋王爷给查着,这么就给丢了。”
小杂役听来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告诉了县令,再从县令口中传给了县令夫人,再由县令夫人好事地继续往下传,那自是越传事情越乱,无中生有的事都能被这些人给传得跟真的似的。
“真的?那娘,这次那董天赐不是就死定了。”
“可不!成岩啊,你把心安心放肚子里。这事,杀头也要不了你的命,你放心便是。”林王氏爱子心切,岂会让自己的儿子承担杀人的罪责,当然是要人命官司丢给无辜的董天赐来背黑锅,当然,如若不幸真查出是她林家所为,林王氏也早有打算,死也不能死自家儿子,不行,所有的罪责由她这个做母亲的来背。
不得不说,林王氏只有对其他人狠,在母爱上,她跟天下间所有的母亲皆是一样,可能林王氏比有些母亲对儿子更要溺爱,独宠。
“那娘,届时那晋王爷若来传咱家去问案……”
“你忘记娘早前是怎一句句教你的,届时,若有人问你话,你就一问三不知便是。一切看娘的。”
林王氏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儿子的话当真会应验,而此刻她早前说予儿子的一切看她的,现在换成她,跪在县衙厅堂,成了嫌犯,与当堂的众人一一做对峙。
“大胆,林王氏,本王且问你,当日,可是你带着冯家小姐冯如萱去的那埋葬胡家小姐胡碧莲的所在之处?”
“回王爷话,民妇不曾带冯小姐去啊。”
“你当真不曾带冯小姐去?”
“当真啊。”
“那给冯小姐所吃的鸭子里投毒之人可是你?”
“不是!民妇不敢啊!”
“大胆,林王氏,你一口一声非你,一口一声你不敢!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皇甫晋知道对待林王氏这等刁妇,除非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不然她是抵死也不肯承认的:“把那冯家酒楼做事的小杂役给本王带上来。”
皇甫晋一声令下,只见柳轻蝶,柳轻狂两人代替了衙门的三班衙役,兄妹二人就跟拎小鸡子似的将那已被柳轻蝶不知用何种方法逼迫招出了所有罪证的小杂役给提到堂中。
“林王氏,你可认得他?”
林王氏此刻是看都不敢看那小杂役一眼,做贼心虚的林王氏,见小杂役如今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她这才知道怕字怎写。
“民妇不,不认识!”
“林老夫人您还没看呢,怎就说不认识啊?父亲,孩儿以为还是林老夫人看清的好,免得出错。”
“恩。”
皇甫谦饱览群书,本就善于攻心之计,现见林王氏见被柳家兄长与小妹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小杂役,林王氏吓得身子都止不住地打抖,若说林王氏不是幕后主使,只怕在场的人定是无疑信服。
当时柳家小妹审讯小杂役时,皇甫谦可是就在旁看着,那一幕幕甚是冲击人的忍耐力,皇甫谦到最后根本就是吐着出的审讯牢房,皇甫谦前脚走,那小杂役后脚就承受不住一一招供了。
用柳轻蝶的话说就是还没边关的细作有股子韧劲,口腔里的牙还剩大半,脚趾跟手指也全部健在,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招了。柳轻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