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出奇的一红,凤凌恒恨不得自己甩自己一巴掌,是啊,他是凤家的后人,凤家被朝廷牵制了几百年,到了他这一代,他妹妹不敢屈服,他就支持。
与其说,这是朝廷给凤家几百年的无上尊荣,倒不如说,这是一种朝廷对凤家的牵制。
几百年,无数风霜雨雪过去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可是,他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
“白姨,是凌恒失言了。”
凤凌恒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声音慢慢,明明他就是个刚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刚毅棱角分明的身影,却如同久经风霜,宦海沉浮的老油条,什么都懂得,却还是有那么多的无奈与不能,“如果皇上连两桩婚事都容不下的话,那这个朝廷,不去也罢。”
“恒儿,你能明白就好,不管你和蓝儿将来会怎样,你都要记住,世间最难有情人,你要珍惜。”
看着凤凌恒,长长的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因为她是最知道,一再纵容会是神马下场的人。
凤凌恒迎上白凝的目光,微微颔首,却是重如泰山般的承诺,“白姨,凤凌恒此生,定不负雪曌蓝。”
不是“蓝惜”,不是“蓝儿”,而是“雪曌蓝”,那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女帝之命,雪曌蓝,短短三个字,凤凌恒已然抛出了自己的一切,他接受雪曌蓝,就等于接受雪曌蓝的一切,包括北国随时可能用一国之力到他这里的打压,还是雪氏的千秋荣辱。
从此往后,凤凌恒肩负的,就不单单是凤家一族,共同压在他身上的,还有“雪”只一姓。
“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白凝声音淡淡,意味深长的看了凤凌恒一眼,她所希望的,也不过如此,蓝儿是个可怜的孩子,蓝儿一出生,就注定肩负了杯雪国的秋千伟业,如果蓝儿能得到幸福的话,她哥哥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怪蓝儿丢了杯雪江山的,“时候不早了,恒儿你就在这儿用午膳吧,午膳过后,我还要去接凌儿,恒儿你如果没事儿的话,就和我一定去吧,正好也让别人知道知道,我收了一个义女,我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个女儿了。”
“正好下午无事,就和白姨一起去吧,正好也看看琰京的孩子们。”
……
一行几人,早早地就来到松鹤书院大门口,不得不说,凤凌恒是个扎眼的,这不,马车还刚一在松鹤书院门外不远处停下,就围上了一群人,前来接孩子的,可有不少此时没公务的朝廷大员和认识凤凌恒这个右相的人,凤凌恒翻身下马,把马车里的三个女眷一一扶了下来,向那些和他说话的人拱了拱手,“各位请让一让,本相是陪白姨来接孩子的。”
凤凌恒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人们的目光不由得齐刷刷的看向被右相大人叫为“白姨”的女子,三个女子,也就白凝看起来年长来,看着白凝这个面生的女子,人们都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都在猜被右相大人如此尊重的人是谁,这个时候,就轮到蓝惜出场了,蓝惜扶着白凝的胳膊,“义母,不知凌弟会不会喜欢我。”
“我家蓝儿这么漂亮,凌儿一定喜欢。”
在场之人不少有在宫宴上见过蓝惜的,都知道蓝惜是凤凌恒心尖上的人,蓝惜背后的身份,更不是等闲,众人一听蓝惜管白凝叫义母,众人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右相大人对这妇人如此尊重,原来是未来丈母娘啊。
“瞧瞧蓝小姐义母这姿容,这气质,一看就是贵人之中的贵人,这位夫人还当真是好福气,能收了个向蓝小姐如此出色的女儿。”一名官太太不由得羡慕道。
另一个夫人立马反驳,“我看啊,这位夫人气质不凡,雍容华贵,蓝小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没亲没故的亡国之女,是靠着这位夫人的也说不定。”
“没准儿就是凤相去求了谁家的夫人,让这位夫人收蓝小姐为义女也不好说,蓝小姐这没亲没故的,如果成家的话,还是要个身家比较好。”
“不知这位夫人是哪位大人家的家眷,为何从未见过?”又有好事儿的贵妇插言。
那个说得头头是道的贵妇摸着下巴想了想,“八层是有身份的人家怕蓝小姐的身份受到牵连,凤相就找个没什么名气的家里,很有可能这位夫人还不知道蓝小姐背后的身份哩,真是可怜。”
“哎,是啊,虽说这蓝小姐出身高贵,本夫人倒是挺佩服凤相的,这样女子还也敢娶。”
听了这话,连忙有人搭话,“这不是还没娶的嘛,这在不在一起,和能不能娶到,可是两码事儿。”
“……”
无数长舌妇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说着,凤云倾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无声的抽了抽嘴角,“今天天气不错啊。”
“恩,是不错。”白凝点了点头,虽然说这样出来会被别人八卦的,但真真成了八卦中心的感觉,还是如此微妙,尤其是当着面让人们八卦。
一行人正往书院门前走着,凤云倾正想着,接下来该说点什么,才能让白姨这个蓝惜义母的身份深入人心,只看到眼前熟悉的紫色身影一晃,夹着浓重的风尘气息,自己的手就被人打了一巴掌,不重,却也不轻,让她实打实的感觉到疼痛了,刚想骂那人两句,却发现那人早已抢了她站在白凝身边的位置,臭着一张脸看向现在的舆论中心,白凝,“娘,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失踪,我爹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