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碗,凤云倾一连喝了三大碗,才总算舒服了,心头上的那股小火苗,总算归于平静。
凤云倾靠在古井上,毫无形象的打着饱嗝。
“喝饱了吗?”
“饱了。”
回答完那道声音的话,凤云倾方才回过神来,谁在和她说话,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人影,凤云倾不由得懊恼的挠了挠头——
幻觉,幻觉,这一定是她的幻觉!
“咳咳,我在你面前。”
那道爽朗的声音再次传来,凤云倾抬眸一看,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抬脚就想跑,又忽然想起自己脸上带了张面具,凤云倾方才稳下心神,迈着小碎步,从容淡定的从穆晨暄面前走过,不过凤云倾还没做出去几步,就是穆晨暄叫住了,“小宫女,偷喝浣泉水按律当斩,你就准备这么离开吗?”
“自然。”
走步的身子一僵,凤云倾厚着脸皮说得从容淡定。
穆晨暄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睨着自己面前的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人,他没见过,这影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小宫女,我们在哪见过吗?”
“没见过。”凤云倾果断回答,可这话一出口,凤云倾的肠子就要悔青了,她忘了把声音放柔了。
穆晨暄的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把易容成红杏的凤云倾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终得到结论,“凤云倾!”
“四王爷你说得哪里话,奴婢和云倾小姐并不认识。”凤云倾心虚埋头说着,小心翼翼的,像极了一个本本分分的小宫女。
穆晨暄何等聪明,怎会因为短短一句话,而改变了心底的想法,一手捏起凤云倾的下颚,让凤云倾不得不直视自己眼睛,凤云倾眼神飘忽,就是不去看穆晨暄的眼睛,“凤云倾,看着本王的眼睛。”
“四王爷您真让错人了,奴婢只是一普通的宫女,万万不敢和云倾小姐相提并论。”柔柔弱弱的声音,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听话小宫女。
穆晨暄依然不信,“你说你不是凤云倾,那你怎么不敢看本王的眼睛的。”
“四王爷高高在上,奴婢不敢正视王爷。”
穆晨暄松了凤云倾的下巴,声音淡淡,却寒彻人心,“既然你不是凤云倾,那本王就做回好人,把你交给吴全大总管处置吧,这偷喝浣泉水的罪过,不大不小,砍你一颗脑袋足矣。”
凤云倾的小心肝一颤,她还没活够呢,不想英年早逝啊,“四王爷切莫说笑了,只是几碗泉水而已,怎么可能要了奴婢的脑袋呢。”
“可是你偷喝的可是御用浣泉啊,这泉水,可不是你一个奴婢能喝得起,当然,你要是凤云倾的话,去皇后那说几句好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惜啊,你只是个奴婢而已,这辈子也变不了凤云倾。”穆晨暄不由得啧啧出声,挡住了凤云倾的去路,话里有话,让人听着非常之不爽。
凤云倾唯有回以干笑,“呵呵,四王爷说得哪里,这里不过咱们两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知道吗?只要四王爷你不带外宣扬,谁会没事儿闲的过来砍奴婢的脑袋。”
“小宫女,你这是让本王徇私枉法了。”
凤云倾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连连点头,“做人嘛,难得糊涂才能活得长久。”
“本王还就是爱较真的人,本王可不可以把你这句话当做是诅咒本王是个短命鬼的话,这诅咒亲王啊,藐视皇族,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哩,看来就算是本王心善,也救不了你的小命了。”
“穆晨暄,你够了!”
既然铁定了隐藏不住身份,凤云倾索性不装了,咬牙切齿的瞪着穆晨暄。
看终于露出马脚的凤云倾,穆晨暄弯唇一笑,“早承认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要用什么方法躲着本王呢,竟然藏到本王眼皮底下了,云倾妹妹真是好计策啊。”
“咳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可没有功夫和你废话!”
“废话不敢当,倒是云倾妹妹你,什么时候旅行你答应本王的啊。”
凤云倾磨牙,她可以说,她没工夫去搭理穆晨暄嘛,“没看到老子忙着的吗,没工夫管你的闲事儿!”
“看来云倾妹妹是一心想嫁给本王了,既然如此,本王又何必执着你有没有恢复记忆呢,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父皇那儿请旨完婚。”说着,牧┖玫难子搭上凤云倾的肩膀,还不忘挑三拣四的嘟囔着,“云倾妹妹你也是的,对本王这么满意也不说出来,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的心意啊。”
凤云倾听得汗颜,“咳咳,四王爷你也未免想得太多了吧,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不会反悔,睨着咄咄相逼,是干什么?”
“是本王咄咄相逼吗?明明是你以各种借口躲避着本王吧,看看,你这都躲到宫里来了,要不是今晚本王恰巧经过看到你在这儿偷喝浣泉水,本王还找不到人呢。”穆晨暄忽然一顿,又道:“凤云倾,本王既能尊重你恢复记忆后的选择,那也请你尊重一下本王的感受好不好,本王等了七年,想换来的,不是你一味的躲避和惧怕。”
凤云倾抬眸看向穆晨暄刚毅却充满了无奈的面庞,缓缓低下头,“对不起,这几日确实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没做到答应你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正好今晚无事,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会如何让我恢复记忆?”
“本王问过太医了,太医说回忆下以前的事情,有可能会想起些什么,或使用各种刺激法……”穆晨暄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