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因为睡多了而发疼的脑袋,马车行走在山路上,凤云倾只觉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晃出来了,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楚辞的肩膀上,楚辞看着心疼,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凤云倾好,只能紧紧的抱着那人,默默给予力量。
“倾儿,你不是带药了吗,吃一粒吧。”
楚辞终于忍不住提醒道,这还是坐他这个有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的马车,照比别的马车不知要舒坦多少倍,这就把倾儿折腾成这样了,楚辞心里那个悔啊,他怎么就答应了让这丫头来呢,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什么时候要不行!
凤云倾摇了摇头,“是要三分毒,有利就必定有弊,这药不道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吃。”
“可你能行吗?”
“孕妇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安啦,没问题。”凤云倾一笑,这笑比哭还难看。
楚辞于心不忍,“倾儿,要不咱们现在回去吧。”
“回去?回去我这么多苦不是白受了!”凤云倾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看着楚辞紧锁在一起的眉头,凤云倾抬手抚平,“与其你在这里为我瞎操心,还不如想想穆晨暄现在找我去干什么,也好想想对策。”
“我怎么是瞎操心,你能这么难受,还不是穆晨暄害得。”楚辞倒是顺水乘舟的把责任推到穆晨暄身上。
“还有多远啊?”凤云倾忽然问道。
掀开车帘看了看路程,“快到了,你再忍忍。”
凤云倾点了点头,还有不远就到云林禅寺的时候,楚辞让长歌在一旁的小树林里停下,凤云倾在车里歇了好一会儿,喝点儿水,方才起身准备下车。
“长歌,你到停放马车的地方等着吧,我和倾儿过去就好。”
“是。”
走到云林禅寺大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一身玄衣的穆晨暄等在那里,云林禅寺香火鼎盛,是琰昭的皇家寺院,兴盛几百年,长盛不衰,这里更是有佛法高深的禅师坐镇,闻名天下。
“楚王爷,本王貌似没请你来吧。”只一眼便看到凤云倾和楚辞并肩走了过来,穆晨暄几步上前迎来,目光泠泠。
楚辞毫不在意穆晨暄怎么看他,迎上穆晨暄的目光,声音慵懒淡淡,“爷是自己来的,怎么?云林禅寺这么大,还要限制本王的自由?”
“楚王爷既是来礼佛的,那就请自便吧,云儿,跟我来。”穆晨暄意味深长的说着,楚辞的到来,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楚辞放心不下媳妇被抢走,可能偷偷跟来,这是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楚辞并没有悄悄跟来,反而是跟凤云倾一起来,这一点,让穆晨暄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气氛。
难道在凤云倾眼里,这人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解决自己和凤云倾之间事情的时候,也要带着这个不相干的人来。
凤云倾并没有走,声音淡淡,“四王爷,楚辞是和我一起来的,咱们一路走可行?”
“凤云倾,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当回事儿!”穆晨暄虽是压低了声音说,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的怒气。
“我既然来了,就是在意,这一点四王爷你不用质疑,今日叫本小姐来,应该不但是礼佛这么简单吧。”
看了看四周还有没散去的香客,穆晨暄转身就往寺里走,“跟我来。”
凤云倾和楚辞对视一眼,一起跟上,一路无话,随着穆晨暄七拐八拐,竟来到一处山脚下禅房,简单的院子里,竟还种着各种蔬菜,两排秋菊开得正盛,现在天色以黑,几间房子里,竟没有一个屋子点了灯,大概是听到三人的脚步声了,中间那间房子里终于亮起了昏黄的烛光,穆晨暄面向主屋,衣恭扫地,“晚辈穆晨暄恳请勿明大师帮忙。”
“阿弥陀佛,大将军王请回吧,你没有达到贫僧的要求,既是无缘。”
“大师没问本王,您怎么知道本王没有带您要求的东西呢,来人。”说着,一个黑衣人提着食盒,从暗处闪身来到穆晨暄面前,“大师不妨尝尝本王精心为大师寻来的斋菜,再说那件事可不可行,也许大师吃了之后,就会改变主意。”
楚辞不屑努了努嘴,一手随意的揽过凤云倾的肩膀,“看来今天是白来了,倾儿咱们回家吧。”
凤云倾正想着今日白折腾了一趟的时候,就听到屋里碗碟碎裂的声音,那浑厚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阿弥陀佛,乖徒儿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楚辞要离开的身子猛然一顿,他就知道,踏进这个门儿,想出去就难了,“大师莫要说笑了,在下不过是琰京中一个纨绔子弟,哪里称得上是大师高徒,大师一定是认错人了。”
“行动无声,身轻如燕,想必你的寒毒是全解了。”
又是淡淡一句话,却让穆晨暄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楚辞会嚣张到如此程度,穆晨暄爽朗一声,“那本王倒是要恭喜楚王爷了,得获新生。”
“四王爷你的恭喜就不必,这小子的毒是解了,可十几年来的痛苦折磨,已经让他的身体全垮了,能活过花甲之年,贫僧碧娜欣慰了。”
“老秃驴,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院子烧了!”
凤云倾不由得大火,楚辞是她一手治好的,必须能长命百岁,这老和尚是什么意思,还管楚辞叫一口一个“乖徒儿”“乖徒儿”的叫着,结果诅咒自家徒弟短命!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走出一位身着黄色僧袍的,体型肥胖,袒胸露腹,这个勿明大师,直接活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