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夏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空旷的小黑屋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香味,小黑屋里面挂着一盏昏暗的灯泡,除了她身下的一条长形木椅,便没有其他东西。
“你醒了?”一个纤细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冥夏回过头,有些诧异。
屋子的一个角落里面,站着一名男子,他藏得很深,深到。冥夏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有他的存在。
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扣子还是那种民国时期的双排扣。
他留着一头短短的头发,头发的颜色有两种,黑色和银色。
那些银色的发丝一根根,就像是在他黑色的发丝上进行了精心挑染一样。
男子侧着身子,双手抱在胸前,身材修长,看着男子的侧脸,冥夏眉头紧蹙。
“你觉得我眼熟么?”男子说话的时候,从角落里面走出来,最后在冥夏跟前停了下来。
男子的脸很俊,鼻子高高的,皮肤很白很白,却又不显得病态,特别是他那双眼睛,深邃,泛着幽幽蓝光,仿佛看的久了,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
“你还认得我么?”男子看着冥夏,再次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冥夏问道:
“翌琛在哪里?”
听见冥夏的话语,男子眼中划过一丝异样,随后在冥夏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把玩着。
看着男子手中那张黄符,冥夏嘴角扯出一丝不像是笑的笑容来。
“这张符很别致呢。”冥夏说着,径直从男子手中,把那道符抢过来,仔细观看着。
其实黄符和一些道士阴阳师写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冥夏之所以如此,只是想让身侧的男子亲眼看着,她将那张符接到手中,仅此而已。
“你好,阮千九。”男子站起身,从他身上,冥夏闻到了刚刚醒来时闻到的那股淡淡清香。
冥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依恋。站起身,握住他伸到跟前的那只手,与此同时,也将那道黄符还给了阮千九。
“冥夏!”
“冥夏姑娘的手。可真凉。”阮千九说完,放开冥夏的手,接着说道:“我带你去见你的朋友。”
看着阮千九离开的背影,冥夏抬起手,只见她之前拿过黄符的那只手上,手心泛起了淡淡的银白色光韵,光韵下面,是一道道细密的伤口,那些伤口泛起了血污,整只手掌钻心的疼。
皱了皱眉,冥夏朝着阮千九离开的方向,跟了出去。
薛翌琛和白城躺在病床上,两张病床挨的很近,他们脸上都是苍白一片。
白城脸上挂着淡淡的血迹,薛翌琛脸颊处破了些许。
阮千九和冥夏刚刚走进病房,站在病床前的两名男子纷纷回过头来。
其中一名男子身穿警服,是冥夏之前见过的那名警长,而另一名则身穿灰色西装,身材比较偏瘦,看起来和白城有几分相似。
“阮道长。我。这。。”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只见他满脸的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先生,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阮千九说完,又转过头对那名警长说道:“警长,不知你们可否先离开一下。”
“可是。”警长犹豫片刻,然后点点头,随即带着那名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离开了病房。
经过冥夏身边的时候,警长对冥夏点点头,冥夏回应了一下,然后跟随着阮千九,往病床走去。
“车祸的视屏我们都看了。”阮千九在薛翌琛手腕上摸索片刻,说道。
“那个女鬼。”看着阮千九的动作,冥夏把目光移到薛翌琛脸上。
“他们都看见了。”阮千九说道,又转过身,朝着白城的病床走去。
“我用阴魂的血液洗刷了他们的眼睛,所以他们能够看见那个女鬼的模样。”阮千九继续补充。
冥夏走到薛翌琛床边,把手放到薛翌琛眉心,轻轻一点。
“这是。”冥夏惊呼出声,然后跑到白城床边,把手放在白城眉心,轻轻一点。
“怎么会。”说着,冥夏抬起头,看向阮千九。
“你为什么不出手?若是你出手,他们的魂魄不会被那女鬼取走。”阮千九抱着手,站到一边,由于个子高挑,只能俯视着冥夏。
摇了摇头,冥夏走回薛翌琛床边,把手伸进薛翌琛脖颈里面。
“他们两人的魂魄不一样。”
“什么意思?”听见软千九的话,冥夏问道。
“你身边那个人,体内有含有奇怪的血液,两魂五魄都被冰冻在了体内,那名女鬼取走的只是一魂两魄,就算是找不回来,他也不至于死掉,只要把他剩余的魂魄放出来便好。”阮千九说着,朝着白城走去,然后拉起白城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接着说道:“这位叫白城的男子,体内所有魂魄都被取走了。如果不找回来,七天之内必死无疑。”
“如何救他们。”冥夏把手从薛翌琛脖颈处抽出。
“为什么要救他们?”阮千九忽然笑起来,问道。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一台硕大的仪器上,可即便是那样,也掩盖不住他一身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