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依旧呼啸着,虽然没有了之前的那么震撼,却也能让薛翌琛瑟瑟发抖。
怀抱着冥夏,想努力把自身的温度给她,可是不管是船身上下的那些冰层,还是呼啸的海风,都在诉说着薛翌琛此时的弱小和不堪一击。
薛翌琛就像是疯了一样,在甲板上胡乱跑来跑去,绕来绕去,感觉身上没那么冷了,赶紧去抱着冥夏,反复以往。
后背上的伤口不断被撕裂,由一开始的血流不止,演变成了后来的冻结成块状。
那些通红的血块黏在他身上,在蓝色的冰层反射下,形成了耀眼的光泽。
冥夏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幅画面,便是顶着满满一后被冻结干枯的血迹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搓来搓去,然后又跑过来抱住她的男人。
他的温度没有了以往那么炙热,味道也比曾经的淡了几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深邃皎洁的眼眸,明明看上去冷漠的要死,却又让人觉得那份冷漠下面,藏着满满的温柔与担忧。
冥夏愣了许久,准备抬起手抚摸那张熟悉的容颜,却是犹豫片刻,倏的从薛翌琛怀中起身。
想要躲进船身,发现四周都以冻结成冰,测过头看了看薛翌琛,冥夏苦笑。
抬起修长白皙的玉臂,轻抚冻住的冰层,只听的咔呲一声巨响,眼前宏伟的冰层船只全数碎裂开来。
伴随着冰层的消失,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脚下的甲板一点冰块融化后该有的水泽都没有,甚至是一点潮湿的迹象都没有。
想到冰层碎裂,那些黑虫很有可能会得到解脱从而再次泛滥成灾,薛翌琛下意识就往海面望去,一惊。
只见那密密集集的黑虫群,没有了冰层的禁锢,瞬间开始流动,然后朝着船只袭来,薛翌琛正准备转身带着冥夏赶紧离开,却又发现那些黑虫群只是游动了片刻,忽而全数碎裂爆炸开来。
伴随着稀稀疏疏的轻响,一些黑色的汁液在海面上荡开,片刻过后,全数消失不见。
咽了咽口水,薛翌琛收起目光,往冥夏刚才站立的那边望去,只是现在,那里哪还有冥夏的身影。
甲板上拖着一条水泽,那应该是冥夏还未恢复的长发导致,那本地书此时安静的躺在甲板上,没有了冰层的禁锢,船身此时微微摇晃起来。
薛翌琛捡起甲板上的地书,就顺着那道水泽跑去。
一路追随,到了船长室,水泽消失不见,一抬头,发现船长室的门紧紧关闭着。
蹙眉间,一道颀长挺拔的黑影子照在了门侧。
“冥夏,我知道你在里面。”依旧低沉的嗓音,兴许是疲惫,又或者是流血过多的原因,此时带着满满的沙哑。
冥夏站在门内,后背贴着冰冷的门壁,眼泪早已决堤。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没用,动不动就掉眼泪,可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她无法飞翔,所以根本就止不住。
“你准备一直躲着?”
薛翌琛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满满的疲惫。
“我只不过是手心多了一道奇怪的印记,那个权杖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这么嫌弃?嫌弃到避而不见?”
“冥夏,我不是怪物,更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相信我,那么,就让我远远的看着你也好,但请你不要让我看不见你,我会难受。”
“我没有把你当做怪物。”薛翌琛刚说完,冥夏哽咽的声音便从门内传了出来。
松了口气,薛翌琛继续说道:
“如果没有把我当成怪物,为什么要躲着我?”
冥夏闻言,低下头,看着那长及脚踝的墨发,淡淡呢喃:
“可……我是怪物。”
声音很轻,很小,却还是被薛翌琛听进了耳朵里。
果然,冥夏躲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冥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薛翌琛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另门内的冥夏莫名一慌。
“什么……问题?”她害怕了,害怕薛翌琛问她,为什么隐瞒那些。
“你觉得我是怪物么?或者说,如果我变成了其他样子,你还会不会待在我身边?”
“……”冥夏哑然,她并没有想到,薛翌琛问的,竟会是另外一件事情。想了想,冥夏到:“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
后面的话,已经因为她的哽咽,最终淹没在了喉咙里面。
“不,你撒谎!”薛翌琛的声音忽然提高。
“我没有!”冥夏倏的转身,想要对薛翌琛说好多好多,证明她没有撒谎,可是看见那颀长的头发,最终忍住了开门的冲动。
“既然没有撒谎,为什么躲着我?”
“我……我……”我只是因为……自己是个怪物。
等了片刻,不见门内再有动静,薛翌琛转过身,靠着船长室的门,说道:
“我曾经说过,要为你努力,我是薛翌琛,从来都不懂什么是情话的人。可是冥夏,遇见你,我发现那些所谓的情话,都不配是情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我爱你,很深沉,那些话让我觉得只是敷衍。”
“冥夏,我有在为你改变,你看到了么?”
“呵呵……”薛翌琛说着,忽然冷笑。
“不,你没有看见,因为你不在乎我的改变!”
“我没有……!”冥夏一着急,大喊了一声,薛翌琛笑笑,接着说道: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