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禾从府城回来没多久,心还有些没收回来,暂时还没去县城的学院学习,不过知晓严正堂已经进去,还非常认真读书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私底下,他偷偷地找姜荣安聊天,“姐夫,严正堂有时候还挺讨厌的,不过看在他听了我的建议的份上,你可以多提点下,让他多动一动脑子。”
姜荣安毕竟经验不足,在学院里教的并不是最主要的内容,课上的内容会比较轻松,甚至能说有些随意的,主要是在扩展学子们的学习层面,比如农桑一类的,毕竟教育不是要教出五谷不分的学生来。
“这种事情不是多动下脑子就能改的,有个正确的认知,他自然懂得该在怎么做。”姜荣安挑了挑眉头,“而正确的认知,在圣人的书里早就有了,认真去读,自然能有所感悟。”
“姐夫,圣人圣言没错,但这些能够用于个人以及家庭上?”严青禾到现在还觉得,学习这些内容,是为了政事、政务等。
“修身平家治天下,你还要再好好地学习一下。”姜荣安想了想,转身拿了本他抄录的道德经,跟现下流行的版本是不同的,“这本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严青禾疑惑地接过去,很熟悉的书名,必读的书籍之一,某些段落还做过解析呢,还要多看什么?
“姐夫,真能学习到?”严青禾觉得姜荣安越来越神秘了,即使春闱落榜,也未给他身上蒙上什么阴影。
“我还能骗你不成。”现在的教学,注重的方向和书籍,除了诗词之外,就主要是策论和经义了。
儒家的书籍比道家的更加普及以及重视,往往道家的书籍只是涉略而已了。姜荣安不能说通读了两家的书籍,他只是读了之后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之后。
道德经揭露了事件的本质,世道艰难,遵守儒家能更好地生活,但是读懂了道德经,就会知道如何选择如何做,更好地有利于自身,而不是简单地遵从。
送走了严青禾,姜荣安将这事当闲聊说给了古青娅听,“不说全部看懂道德经,只需看懂几点,他的选择只怕会有很大的变化。”
“我们也不指望他如何地飞黄腾达,生活安好,在此基础上做些有利于他人的事就成。”有的时候,地位越高,那关系就越复杂。
“娘子这也是想对我说的吧。”姜荣安笑着说道。
“你也知道呀。”古青娅瞅了姜荣安一眼,“说实话,我不愿你位高权重,像齐叔那样就可以了,治理一方百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姜荣安这是第一次听到古青娅对自己为官的看法,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会慎重考虑她的想法的。
有了这一出,姜荣安决定在他的课上讲一讲道德经,正好之前说的河流杂记讲完,换内容并不会太过于突兀。
转眼就到了八月,金桂飘香的时候,古青娅终于将几种织法悉数教给了四人,她们掌握住了,至于以后会在此基础上做何种改变,她也不在乎了。
古青娅想的是将严父当初做出来的其他部件给安到织机上,据说能有新的功能,可以织别的丝织品,并没有详细说织法。
她研究了好久,总感觉新加上的部件,应该能将她一想法给实现。
现在的提花机能够织出好看的绸锦缎等,但是提花机占地方大,而且需要两个人配合,且花费的时间多,这也是提花丝织品昂贵的原因。
而古青娅想的看的内容,是手织毛衣,可以织出非常多的花纹,颜色也是多彩。
她当然不会想要引领潮流,首先那种毛衣的穿着方式与当下的并不相合,其次是这种毛线衣,更像是夷族那边的,大家的接受度是不会高的。
古青娅却从这些内容,再联系现在的织机以及额外部件,可以做出类似提花的效果,之前她就有了想法,但一直没有动手的机会。
毕竟是新的织法,可能会改变提花机的地位,古青娅没有什么头绪,只能织了拆,拆了织,虽说没有成功,但是总结出的经验倒是越来越丰富了。
两口子各忙着各自的事情,每天晚上雷打不动阅读,他们就像是海绵,绵绵不断地吸收着知识。
常见面的人感觉不出什么来,但是许久不见的人一看,两人的气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给人的感觉更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是古老头和古成名的想法,不过是过来跟古氏走动一下,见到许久不见的古青娅和姜荣安,两人不禁都呆了呆,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姐,我说外甥女和外甥女婿是作甚了,两人变化那般大,要不是外貌没边,我和爹差点没敢认人。”古成名小心翼翼地跟古氏说道。
“有变化吗?”古氏犀利疑惑,看着女儿女婿,还是老样子啊,“是不是你和爹太久没见,感觉错了?”
“可能吧,总之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听他们说话。”古成名自认自己也是见过不少老爷少爷小姐的,没一个人给他这样的感觉。
“想太多了。”古氏不轻不重地下了一句结论,换了个话题,“转眼年底了,你那边生意也不好做,打算该做什么?”
“还头疼着呢。”古成名揉了揉头,说起别的事来,“之前我们那出现了会发光的石头,引得许多人去翻找,别提多热闹呢,可惜最后都不了了之。”
“小舅,您说什发光的石头?”严青朴耳朵很尖,听到古成名这话,马上看了过来,目光灼灼,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