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自从得知如莲在坤津市的消息后.有些兴奋.有些紧张.好容易熬到周五.他安排好副刊部的工作.下午便坐上了发往坤津市的列车.
周六周日.他在国贸大厦整整逛了两天.根本沒有见到如莲的影子.他只好失落地离开.如莲.你在哪里.他在心中呼唤着她的名字.回想着梦中的相约.再想想和她一次次地失之交臂.不由在心中感叹.唉.真是造化弄人.
老天啊老天.既然你让我们在梦中约定.又让我们幸福地相遇.可是为何.又让我们一次次地彼此错失.难道.此生我们真的是无缘了吗.端木在心中感叹着.踏上了返回凤凰台市的列车.
他不能抛开他的工作不顾.一心一意地人.他的心中非常明白.即便是自己再洒脱.也抛不开自己肩上的责任.
如莲.如莲.你可一定要等我啊.我下个周末还会來找你的.端木默默地在心中对如莲说着.仿佛自己的话她都能够听到似的.
从此之后.每个周末.端木都会专程去坤津市国贸大厦逛上两天.不为购物.只希望自己能够与如莲意外相遇.
雪花.飘飘洒洒地飘落.满池塘的枯荷映衬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绽放着她水墨色的美丽.一阵阵的寒风.猛烈地袭击着他高高瘦瘦的身躯.端木裹紧了黑色的大衣.迎着风雪站立在池塘的边缘.观赏着这水墨画般的冬日美景.
雪.越下越大.慢慢地.竟然扯絮搓棉一般地飘落起來.他的身上肩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远远看去.仿若雪人一般.
他极目远眺.在莲花池的另一端.一条被人遗弃的小木船上.一团黑影跳入他的视线.
端木感到好奇.向那团黑影慢慢地走去.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踏雪的声音.随着视线的拉近.他渐渐地看清楚了一些.原來.是一个人坐在小船上垂钓.那副身披蓑衣头戴草帽的景象.像极了柳宗元笔下的渔翁.
端木在心中不由一笑:是谁竟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有这样的雅兴.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演绎着“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好奇心促使他继续向前.走到那个人的身边.那人似乎沒有听到端木的脚步声.依然专注地垂钓.
端木有意放重了脚步.向那人笑道:“老兄.请问你是在钓寒江雪呢.还是在偷听雪花与这枯荷的悄悄话.”
那人听到端木的声音.慢慢地回过头來.向端木笑道:“老夫不钓寒江雪.也听不懂雪花到底对残荷说了一些什么.我是在钓人.”
“刘董事长.原來是您呐.”端木颇感惊奇.看着一身渔翁打扮的刘震方.呵呵一笑道:“您.好兴致啊.”
刘震方看着一身雪花的端木.笑道:“瞧你这一身的积雪.都快成雪人了.你的兴致可不亚于老夫啊.”
端木向四周看了看.笑问道:“刘董事长.您这么一个职高望重的人.竟然如此有生活情趣.实在令人钦佩.”
“生活情趣怕是谈不上.只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刘震方自嘲道.
“哦.想不到像刘董事长您这样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人.也有自己的苦衷啊.”端木感叹道.
“唉.”刘震方叹息了一声.苦笑道:“什么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你就不要再打趣我了.这整个亚洲的经济都不景气.矿业集团的煤炭滞销已经几个月了.整个集团一半以上的企业都陷入了困境.职工的工资.唉.不瞒你说.这个月恐怕只能开到百分之五十了.唉!我这个做领导的对不起大家呀.”
端木望着满面愁容的刘震方.宽慰道:“整个亚洲的经济都陷入了危机.这岂能是一人之力能够扭转得了的.刘董事长.您大可不必过分自责.只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无愧于心也就好了.”
刘震方叹道:“话虽这么说.凡事只求个心安就好.可是.我看着大家一个月辛辛苦苦地干下來.连一个足额的工资都拿不到.我这心中怎能不愁呢.再说了.谁的身后沒有妻儿老小的.这一家人的生活可怎么办呢.”
端木满眼钦佩地看着刘震方.道:“我还以为天下当官的都一样.都是终日想着怎么才能够中饱私囊呢.想不到也有您这样为广大职工着想的领导啊.”
刘震方收起自己的钓竿.站起身來.慢慢地从小木船上下來.走到端木的身边.替他拍掉满身的积雪.露出一脸的慈祥.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下雪天出來也不知道带把伞.穿件雨衣也行啊.”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蓑衣解下來给端木披上.
一种暖暖的感觉萦绕在端木的心头.他连忙伸手阻止了刘震方.道:“刘董.您要是冻坏了.让我的心中怎么过意得去呢.您快些披上蓑衣吧.矿业集团几万个职工还指望着您呢.”
刘震方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向端木说道:“端木主编.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个老头子.我这心中的烦恼也只有向你说一说.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的处境和我心中的想法了.”
端木紧紧地握住刘震方的手.一脸敬重的表情.说道:“刘叔叔.请允许我这样叫您一声吧.其实.从我们第一次月下相遇的时候起.我早在心中认定了.您这位忘年交的朋友.我今天.也是怀着满怀的惆怅來看这满湖的枯荷的.”
刘震方端详着端木.俊朗飘逸.而且才华横溢.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竟然也有自己心中的惆怅.看來.苍茫人世间.不如意事常**啊.
他轻轻地拍拍端木的肩膀.为他拂去零零星星地飘落在肩上的雪花.慈祥地笑道:“说來听听.看老夫这个过來人能否为你解答一二.”
端木微微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