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有人缓缓站起了身,对着那个一直守在大床旁边的太监开口,“徐公公,你好像是父皇身边最为亲近的人,父皇平时不会跟我们说的话,也大多都会与你提及,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对我们说说,父皇在病重之前有没有和你交代什么?!又或者,有没有留下任何诏书?!”
被突然问到的人显然吓了一跳,惊恐地睁大双眼,望向朝他问话的人,声音有些打结,“二,二王爷,奴才不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皇上这病来得太为突然,奴才们还正在奇怪呢,皇上他怎么就这样病倒了?!可是这段时间皇上总是高烧不断,时而迷糊,时而清醒,但就算是清醒的时候,也没有和奴才提过只字半语关于,关于传位与谁的事啊——
还请二王爷不要为难奴才了……”
“哦?!”冷傲轩挑了挑眉,没错,刚才忽然站起身又忽然问话的人,就是他,他也是那天晚上被召进了宫,当时宫里的太监告知他们几位王爷的,都是皇上病危,有话要说,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皇上要告诉他们继位的人选,结果一进到皇上的寝宫,才发现皇上再度陷入了意识不清之中,想说的话一个字都未说成。
于是,他和其他的几位王爷一样,全都选择了在宫里住下来,等消息,谁也不愿意先行离开,生怕自己一走,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就会被别人夺去。
然,这几天,就如徐公公所说,冷耀天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根本就以为自己没病,自然也就不会想要下诏书,立储君,不好起来便是几乎陷入昏迷,连说话的能力都不复存在。
蹊跷的是,太医们全都查不出病因,只能束手无策着干着急,强健身体的药方也开了不少,喂到冷耀天的肚子里却见不到一丝效果。
所以,在现在这个太医说某皇熬不熬得过就看今晚的时刻,冷傲轩必须逼出一个结果,否则这皇宫里,避免不了会迎来一场激烈地皇位争夺战。
虽然,躺在床上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看着他如此难受与煎熬,心底也有些心疼与难过,但他偏偏是皇室的人,在这样一个勾心斗角,你争我夺的残酷环境下长大,他们早就没有了平常人家的亲情,有的不过是权与利。
最是无情帝王家,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人,只能无心。
冷傲轩眯了眯眼,眸光紧紧锁住床边的徐来,连他微如汗毛的变化都不肯放过,继续说道,“徐公公,今天在这里这么多的王爷、大臣们都在看着,你可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要是让本王知道你胆敢隐瞒什么,本王定会让你好看!”
“是是是,奴才句句实言,句句实言哪——奴才是绝对不敢欺骗王爷们的,请二王爷……”
后面的话,却生生被人打断,就在徐公公身后的大床上,在李太医惊讶不已的眼神中,床上的人倏地睁开了眼,眸子里一丝浑浊都没有,目光锐利无比,就这么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