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那黑脸汉子手中的战刀,又岂是贾英雄的对手?这两刀刚刚相交之际,便被贾英雄一刀斩断,而他的一只脚,整踹在袭来那黑面汉子的小腹上!
但那个黑面汉子呢?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手中战刀少了半截而清醒,又没有因为小腹被踹了一脚,而感到疼痛,他仅是在地上跌了一个跟斗,便再度爬了起来,宛如不要命似的,袭向贾英雄!
“怎么会这样?……”
贾英雄但见此处,也是眉头微蹙,道是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同志,他只因为战友的牺牲而陷入了癫狂之中!
倘若你说他疯了,或许也可以,但最为关键的是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条件下,将他制服,令他恢复冷静!
“咦?有了!……”
“我们是东北抗日联合军,创造出联合军的第一路军。乒乓的冲锋陷阵缴械声,那就是革命胜利的铁证。正确的革命信条应遵守,官兵和士兵待遇都是平等。铁一般的军纪风纪都要服从,……”
这是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的军歌,是广为流传于抗联之间的歌声!也是贾英雄所能想到的,令面前这个战士清醒的唯一办法,于是他一边躲闪,一边将这一首军歌,唱得铿锵有力!声声砸入那黑面汉子的耳中!心中!……
逐渐的这个双目充血的黑面汉子,仿佛恢复了理智,将贾英雄逼退,喝问道:“你是谁?……”
“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一师虎牙特战组-组长-贾英雄!……现在奉命狙杀苍井峻太,请问这位同志,你们是否,也是奉命拦截苍井峻太的队伍,而苍井峻太又逃往了哪里?……”
贾英雄趁着对方灵智尚且清醒,立时将自己所要问的问题,全盘托出,省得对方再发疯,自己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呜!呜!……”
这个黑面汉子,未曾回答贾英雄的话,却涌出了无尽的泪水,跪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而面对如此哭泣,贾英雄知道为了什么!因为这一战打得太惨烈了,或许整个游击队,就幸存了他这么一个,而面对如此多阵亡的战友,倘若有一个人不流泪,那他就不应算是一个人了!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就为了一个苍井峻太,死了这么多人,值吗?真的值得吗?……”
那汉子早已泣不成声,但却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想要知道,他们如此自杀式的冲锋是有价值的,他战友的死,是有价值的,……
“值得!这个苍井峻太,值得我们每一个人,为此付出生命!而且在二道岭,也有我们的同志,正为此拼杀着!……同志,你告诉我,那苍井峻太向哪个方向走了,他们还有多少人?……”
贾英雄并没有批评这种刺杀作战的行为,而是肯定了他们的英勇!因为面对如此一支队伍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他们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完成上级领导所完成的任务!而面对这种牺牲,我们还有权利去说他们是错误的吗?他们是盲目的吗?
“值得的?……兄弟们!战友们!你们听到没有,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值得的!……”
那黑面汉子,高呼叩首,却旋即转身离去,这却将贾英雄给看得不明所以了,因为他是想让这个汉子,为他指路的,而且问明敌情,但不成想,这人哭了一通就跑了!
“哗啦!……”
贾英雄猜错了,那个黑面汉子并没有离去,而是从林子之中,迁出了一匹马,以及一杆鲜红的旗帜-棒槌沟游击大队!
“棒槌沟?没想到我到了棒槌沟了!……”
此刻贾英雄所说的‘棒槌沟’在哪?正位于窑镇五点钟方向,八十五里处,而在这里,便是这棒槌沟游击队活动的区域!
“同志!我跟你走,这一带我比较熟悉,或许我们动作够快的话,还能追到那伙鬼子!……”
那黑面汉子说得斩钉截铁,但贾英雄却不想带他走,因为或许,这棒槌沟游击大队,就剩下这么一个人了,他要为游击大队留下一颗种子!
“你,……”
“这位同志,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这一次我们游击队出来,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我们都牺牲在这里,棒槌沟游击大队,也不会解散,我们要为后辈们做出一个好的榜样!……对了,我叫铁蛋!……”
这是铁蛋为贾英雄所留下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绰号,但贾英雄将永远记住这个名字,记住这个因为战友牺牲而陷入疯狂的同志!
“驾!驾!……”
此刻,没有什么多说的,贾英雄与那铁蛋上马,奔着这条道就追了下去!
而就在这条路的前方,35里处,将再度掀起一场忘我的拼杀!
对!这场拼杀是忘我的,那拼杀的双方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满眼满世界里,仅剩下了,那血一般的色彩!
因为这是一场血刃战,就如同棒槌沟游击大队一样,三里屯游击大队,也发起了这如同自杀性的攻击!
但他们却成功了,他们成功的炸毁了两辆鬼子的军车,将鬼子阻击在了这里,而且那一辆承载着苍井峻太的装甲车,却又意外的坏掉了!
所以这一支要比棒槌沟游击大队强壮得多的游击大队,成功的与鬼子混战到了一起!
在这里没有枪声,没有炮声!有得尽是喊杀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