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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何尝看不出他有心事,不过既然他没说,她便不问。
第二天傍晚,贝贝一行人回到了渔村。
一进大厅,贝贝就察觉到家里的气氛很压抑。
“哥,嫂子呢?”贝贝朝阴沉着脸的满船问道。
“我让她回娘家住去了。”
贝贝眉头一皱:“哥,嫂子大着肚子呢,你怎么让她回娘家去住?”
虽说陈氏已经不在了,可还有陈氏和柏三螺那刚娶进门没几个月的新媳妇,再加上玉珠娘那个偏心偏得没边的娘,贝贝还不放心呢。
满船看了段易煦一眼,说道:“家里事多,你嫂子在不好。”
母亲出了这样的事,做为儿媳妇的玉珠也说不上话,还不如让她避开好。
段易煦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见满船这个态度,便对一旁低头不语的满仓和宝儿道:“满仓,宝儿,我没在身边督促你们,有没有偷懒?”
“易煦哥哥,我们没偷懒!”满仓声音闷闷道。
他虽然年纪不大,可那天大伯和哥哥赶走顾伯伯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他不知道大伯二伯还有哥哥为什么要赶顾伯伯走,可他知道顾伯伯走后母亲一直都没有出房间。
看着母亲不开心,满仓心里也不好受。
“是不是真的?”段易煦轻扬唇角:“走,到你们屋子里考查一下,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没偷懒?”
贝贝感激的看了段易煦一眼,满仓还小,有些事她也不想让满仓知道,让他烦恼。
“哥,你怨恨娘?”段易煦几人一出大厅,贝贝就沉着脸开口道。
满船猛的抬头:“我……我没有!”
那是他娘,娘又没做错事,他怎么会怨恨娘?要怨恨的话也是怨恨那个顾重光!
“哥,你就有!”贝贝斩钉截铁道。
贝贝没有给满船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哥,你怨恨娘让你丢了脸,你觉得娘不守妇道,你认为娘跟顾重光的事丢了你的脸!”
满船脸色一变:“我没有!”
“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让嫂子回娘家去住?你不知道嫂子家那些都是什么人?你就不担心嫂子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个意外?你是觉得娘跟顾重光的事让你在嫂子面前无法抬起头来,所以你才让嫂子回娘家去的,对是不对?!”贝贝咄咄逼人的问道。
大伯二伯怪母亲,贝贝可以理解,可是哥哥的态度让她很失望。
满船被贝贝问得哑口无言,因为贝贝的话直接戳中了他的心事,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柏定涛再差,终究是他的父亲,他还没死,母亲就发生这样的事,满船觉得很丢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同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玉珠。
“哥,别说娘对顾重光没有感情,就算有,你也不该对娘心存怨恨!”贝贝轻叹了口气,道:“哥,你觉得娘这辈子容易吗?特别是那人刚失踪那些日子,娘有哪一天不抹眼泪的,可他倒好,在外面fēng_liú快活还不够,还将那个女人和孩子带回来,娘这些年受的罪还不够吗?难道你还真指望娘跟那人复合?”
“我没有这么想!”满船急急说道。
“既然你不希望娘跟那个人复合,那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满船疑惑的看着妹妹:“贝贝,你什么意思?”
“哥,发生这样的事,娘比你更觉得没脸,大伯二伯咱们先不说,可你是娘的亲生儿子,你都这种态度了,你是想逼死娘吗?”
满船脸色一白,喝斥道:“胡说!我怎么可能逼死娘?”
“哥,我知道你没这个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会让娘多心,会让娘伤心难过,也会让她更加羞愧?娘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在大户人家家里当过厨娘,对女子的声誉看得比咱们渔村任何一个妇人还重,现在出了这事,你不但没有宽慰娘,还将嫂子给支使走了,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你这样只是将娘伤得更深!”
贝贝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满船心头上,他脸色变了又变。
蓦的,他站起身就冲出了大厅,往母亲屋里跑去。
贝贝见哥哥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唇角不由轻轻翘起。
贝贝没有怀疑满船的孝心,可满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他能接受母亲和离,却无法接受母亲再嫁,这些只能一步一步来,先让母亲从这阴影走出来再说。
满船见过冯氏后,又去玉珠娘将将玉珠接了回来。
玉珠和贝贝劝了冯氏一个晚上,第二天冯氏终于走出了房间。
贝贝满船等人没再提顾重光的事,冯氏也松了口气,这事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段易煦假期一过就直接从渔村去了军营,回军营的时候只带了贝贝制的药丸和药粉,满丰也在元宵后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回军营去了。
他回军营的时候除了贝贝给他准备的药丸药粉,还有云氏准备的一大包吃食还有棉衣棉被什么。
满丰本不想带这么多东西回军营的,可是受不住母亲眼泪攻势,最后只得带着大包小包走了。
这天,满船和满丰几个正准备去养殖地瞧瞧,却见村口那边来了一辆牛车,然后从牛车跳下来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大院方向跑去。
“好像是下渔村的老六。”满年叫道。
以前在鱼市卖鱼的时候他还因生意跟这老六起过争执呢。
“下渔村老六?”满收眉头一皱:“听说这老六一年多前迷上了赌博,还将家里的渔船偷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