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建军和红星到达庆德村五组,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谁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越野军,还有这么穿着军装的人。
出大事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出来看热闹。
“是不是要抓人啊?”
“看看后面的兵还背着枪呢,他们奔村部去了。”
“是不是村长祸害孙寡-妇家五丫的事让人给捅了?”
“那算个屁事?派出所都不稀管。”
“估计是村支书卖地的事。”
“别瞎嘞嘞,你又知道了。”
“谁不知道啊?唉呀!一定是村长儿子偷车的事犯了。”
“对对对,差不多,他偷那车就跟八国联军给凑上的似的,他还说车轮子是从坦克上卸下来的,肯定是偷了部队的东西了。”
“完了,这回咱们村算完了。”
“怕啥的?还能屠村啊?”
村民们远远的望着村部,没有人敢过去,又都不肯离开。不一会儿村干部在头前带路,那些穿军装的人在后面跟了出来。
村民们不敢再大声的喧嚷,都向后退着,退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来。很多人都抻长了脖子观望,还有人小声的嘀咕‘拷上没?’‘把谁抓起来了?’‘他们这是去哪儿啊?’……。
在村民们的嘀咕声中红建军一行人朝康健的家中走去,村民们在后面疑惑的声音更多了。
“他们好像是要去老康头家。”
“他家能犯什么事?”
“是啊,老康头两口子可是好人,最老实的好人了。”
“老康头神智不清,老康婆子一步不离的看着他,他们家要出事也是他们丫头在外面惹事了。”
“对对,小芸子有几年没回来了,八成在外面闯了祸了。”
康家近几年生活境况好了很多,康佩芸大学毕业以后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随着她工作的更换,往家里寄的钱越来越多。
康家没有劳动力,他们家的地都承包给别人种了,每年的收入不多,好在开销也不大,日子过的比上不足,比下还算有余。
“这就是老康家。”村长站在康家院门外向内一指,红建军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向内望了一眼,就向前走去。
村里的人自动自觉的让到了一边,两个士兵跑到前面打开院门,红建军带着红星大踏步的走进院子。
陶淑珍坐在炕上用钳子夹着自己上山采回来又自己晒干炒熟的榛子,康健莫说自己夹,夹好了他都不能自己吃,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果仁,什么是壳。
有时候陶淑珍喂的慢了,他想吃就随便的一抓,然后陶淑珍就上去掰他的手抢,把壳打落在地才能放心。
不然他一准的塞嘴里,然后口舌都硌破了。说他傻,你把他的东西打掉,他还知道狡辩:“嘿嘿,就是给你拿的,给你的。”
康健只和陶淑珍一个人说话,也只认得她一个人。他要是看不到陶淑珍,是不能和别人长时间共处的,他会狂躁的打人。
连康佩芸都不行,如果陶淑珍不在的话,康佩芸都时刻戒备着,怕她爹发起飙来就六亲不认,他打人没轻没重,那是真的下死手打。
关键是他听不懂话,除了陶淑珍能跟他交流,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听,也听不懂,一会儿就狂躁的不行了。
陶淑珍听到院外人声喧嚷,抬头向窗外一看,见红建军和红星气宇轩昂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许多的军人。
“哐!铛!”陶淑珍一失神手里的钳子掉到了装榛子的盒子上,盒子被打翻,榛子滚了一地,钳子也掉了地上。
“嘿嘿,嘿嘿。”康健傻笑着,他笑陶淑珍‘惹祸’了,他还帮着往起收榛子,只不过他把榛子和榛子壳一起都收到盒子里了。
陶淑珍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康健正笑着收东西,她急忙上去跟他抢。“松手,你快松手,这竹炕席有刺,扎着你怎么办?知不知道加小心?”
红建军走到房门前一挥手,所有的人都站住了脚。从窗户能看到屋里只有康健夫妇俩在家。
红建军让所有人都向后退出五米远,只带着红星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进了房门看到的是左右两边各一个大灶台,还有水缸等物。
左右两边也各有一个房门,红建军推开右侧的房门,陶淑珍连头也没抬,只是跟康健抢着榛子壳,康健更是不理会来人,只一味的傻笑着:“给你,都给你。”
一别三十年,除了头发白了,皱纹多了,相貌没有大的变化。红建军一眼就认出了红建设和王桂香。
红星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个康老头身上,愰然中有一种错觉,仿佛透过时光机看到了自己三十年后的模样。
红星长的不像父不像母,非常的像他大伯,五官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似的,这雷同度超过百分之八十,连身上的某种说不清的气质都特别的相像。
红星一直以为自己挺拔的身姿是站军姿站出来的,没想到这个康健花甲之年身姿也如此的挺拔,更想不到他这样一个智障式的痴呆身上竟然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像久居上位的王者,像戎马一生的将军,就是不像在农村住了三十年的农夫,更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病患。
“康傻子家被包围了。”
“来那么老多车,我第一次见着真枪,这回事大了。”
村民们远远的议论着,忽然又一辆车驶进了村子。平常这小村子很少有车来,今天突然来了十八辆军用越野车,这简直比发现外星人了还要令人惊奇。
这时候又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