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中年男子的身边,放着一辆小推车,上面躺了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身上、脸上盖着草席,看起来像是死了。 [ 大清早的就这么吵吵嚷嚷,早就吸引了一大群人围在周围看热闹,陆金瑶也背着筐子挤在人群里看着。
那砸门的男子是声泪俱下,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药铺的小伙计急急忙忙的把门打开,一看门口的场景,吓得又把头缩回去,赶紧去叫掌柜的来。
那男人推起小车,直接把尸体推进了药铺的大门。
掌柜的看起来三十七、八岁,倒是挺年轻的。他慌慌张张,外衫都穿反了,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大堂,一看那推进来一具尸体,门口周围还有那么多看热闹的,差点儿没晕过去。
这家“仁和堂”可是百年的老字号,在京城都十分有名气的,从来没出过岔子,今天出了这件事,这不是砸牌子吗!
还没等掌柜的说话,那中年男人已经坐在了门槛上,抱着车上女人的尸体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给评评理,俺媳妇儿夜来(昨天)上他们这儿来看点小毛病,他们给开了一副药,哪知道今晴起来,喝了他们的药,俺媳妇儿就死了……俺家祖祖辈辈都是本分的手艺人,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啊……”
中年丧妻,最是凄惨不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了那中年男人,同时议论纷纷。
“仁和堂从来没出过问题,这次算是惨喽……”
陆金瑶挤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着,忽然晏衣对她说:“主人,那女人还没死呢。”
“什么?没死?”陆金瑶小心翼翼的挡着嘴,不让别人发现她在“自言自语”。
“是啊,现在还有救活的可能性。”晏衣十分笃定的说道。
这时候,仁和堂门口,掌柜的和那中年男人已经快打起来了。一个说自己家的药从来没有问题,说这是污蔑;一个说就是你们庸医误人,要偿命。
山东的汉子都是极血性的,这两边越说越僵,眼看就要抄家伙动手了。
“住手!”
陆金瑶分开人群,来到了那掌柜的和那中年男人面前。
那中年男人死了媳妇,正在悲愤的头上,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敢出言阻止,不由得冲她吼道:“滚!小毛孩子,有你什么事!”
掌柜的倒是个好脾气,劝道:“小妮子,这里不是玩耍的地方,快点走吧。(. 陆金瑶冲掌柜的一笑,随后转过身去,看着那中年男人,明明是稚嫩的声音,却还显出了几分冷冽:“我要是滚了,你媳妇儿可真就死了。”
“你说什么?”那中年男人以为陆金瑶是在开玩笑,抡起手来就想揍她。
陆金瑶心中不悦,脸色也冷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放出锐利的光芒:“我是说,你媳妇儿还活着。我能救她。”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连掌柜的都傻在了一旁。
中年男人稍微冷静了一点儿,当下怒道:“小孩子家家的,少要胡说!艳儿都没脉了,也不喘气儿,连心跳都没了……”
说着说着,他又哭上了。
走到小推车前,陆金瑶看了看那具尸体,随后道:“这位婶婶的病症,是血气运行没有规律,体内阴阳交错不能疏泄,猛烈地暴发在体表,对内脏造成了伤害。因此她体内的正气不能抑制邪气,而邪气持续蓄积却没有得到疏泄,从而造成阳脉弛缓、阴脉急迫,才会突然昏倒而死。幸好从她死到现在不过半个多时辰,我可以让她活过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看起来不过是五岁左右的小孩,能说的头头是道……
仁和堂掌柜的姓徐,当下上前也仔细查看了那个女人的尸体,惊讶道:“的确是如此。”
陆金瑶心中暗道:如果不是有晏衣,就凭我现在望闻问切的水准,还不能判断出死因呢。
晏衣可以看见患者体内的一切状况,这女人的情况就是晏衣告诉陆金瑶的。
“主人不必担心,只要用灵泉净水,配合着一种秘方清洗眼睛,持续一个月之后,主人也能看见的。”晏衣对陆金瑶说道。
陆金瑶点点头,决定回去就这么干。
这时,徐掌柜的对陆金瑶说道:“小妮,你该不是在胡说吧?怎么说这人可以复活呢?我倒是知道,在上古的时候,有个名医叫俞跗。他看病的时候,解开患者的衣服看一眼就能知道病因。他治病也不用寻常的汤药针灸,而是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按治脑髓,清洗肠胃,洗涤五脏。如果你的医术能达到这种地步,那救活她没有问题。可是你连牙都没长齐呢,怎么可能有这样高明的医术?想要救活他媳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陆金瑶看了徐掌柜一眼,认真的说道:“掌柜伯伯会抱有怀疑也是正常的。这样吧,咱们把这位婶婶先抬到里面安静的地方,掌柜的仔细看一看,应该会听到她耳朵里发出声响,看到她鼻翼有轻微的煽动。如果还不相信,就让这位伯伯顺着她的两腿摸到小腹以下,应该还是温热的。”
徐掌柜和那中年男人面面相觑,徐掌柜先仔细查看了那女人的耳朵和鼻子,发现的确跟陆金瑶说的一样,不由得十分惊讶。
这个时候,那中年男人开始觉得,陆金瑶也许真能救活自己的媳妇儿,急忙把车推到里面,小伙计把药铺的门给关上。中年男人顺着自己媳妇儿的两腿一摸,发现的确是温热的,立马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