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杯冰水。
薄莳一冲秦五点头。
“送进去吧。”
秦五面无表情地吩咐女侍者,然后看了一圈,桑文翰也已经返回来。
戚春锐忽然抬头看了眼薄莳一,“要不要我们给你把房间腾出来?”
这话一出口,才坐起来的谈睿好又笑倒,捶着沙发附和:“是啊!是啊!难得一见的老牛啃嫩草,我们真是应该识趣点儿腾地儿的!”
薄莳一朝他走了几步过去,抬脚就踹他,力道看上去就半点不留情。
但谈睿好身手不凡,自是躲了过去,从沙发后背上就翻身夺路而逃,站定活动了下十指挑着一双桃花眼问:“哟!练练?”
“滚!”
锦未未酒量是不好,但闹腾了这半天,也该睡觉了。
他们外面闹得动静大了,她里面难保会害怕,别醉了之后听到动静就以为是打雷才好。
薄莳一心思几转间,觉得自己真是把酒气让锦未未给过了,怎么时时刻刻都是替她着想呢?
可转念间又一想,自己娶的老婆,难道不应该对她好吗?
太正常了吧!
瞬间他便觉得理所应当起来。
还好,戚春锐是难得的假期中,时间可不想这么浪费过去,已经又洗好了牌招呼他们。
这会儿的功夫,薄莳一才反应过来,他这么积极地非要拿酒庄作底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轻轻一笑间,已经想好了什么。
谈睿好又秦五拎过去,桑文翰说:“你们玩,连秦五都比我有钱,输不起。”
大腹黑也在刚才知道了戚春锐的心思。
这是找他们几个来打秋风的。
但显然谈睿好的心思早转到了别处,而且不说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做事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戚春锐,所以乐颠颠地就入坐了。
但他忘记了,每回他们一起玩的话,最大的赢家是谁。
薄莳一如果有心喂戚春锐,连自己输都不在乎的话,谈睿好和秦五当然也没有赢的道理。
四个小时下来,戚春锐可说是收获颇丰。
就连谈睿好都哇哇直叫,“薄莳一,有你这么喂牌的吗?你到底是能指望上他戚家什么?你说,我宁愿让你赢,也不想输给他啊!”
几个互视一眼,只是笑。
里面锦未未喝了那杯冰水之后,酒劲儿彻底上来,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
送戚春锐去机场,是薄莳一亲自送的。
秦五的司机。
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那偌大的机坪草地上,冬季,真是个萧然的季节。
戚春锐捏灭了烟蒂,双手搭在膝上,轻轻敲了两下,朗声笑了几声问:“说吧,这么舍命陪我们两天,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薄莳一帮他赢得可够他年底这几次的应对了,戚春锐也当然知道薄莳一有事要问他。
而且,这事还不是谈睿好能知道的,非他戚春锐,或者说非他戚家莫属的事,会是什么呢?
“秦家。”
薄莳一淡淡地吐了两个字出来。
“秦家?”
这倒让戚春锐既有一丝的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秦家和锦家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他确实知道。
“秦静玉有过弟弟吗?”
戚春锐的眼里有光一震,轻敲着膝盖的手指动作停下来,连他的脸色也肃然起来。
薄莳一心里道一声,果然如此。
秦家有着什么事瞒天过海。
“这事,听我一句劝,你别查。”戚春锐沉着脸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迈步往专机走过去,头也没有回。
就离开了。
连戚春锐都这么说,薄莳一终于意识到,秦家,锦家,甚至的薄家,当然也不能把弘吉刺惕家族撇开,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会是什么呢?
呵!老爷子,他怎么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一个以脑残孩子为纽带的背后,到底有些人在隐瞒着什么惊人的真相呢?
锦家三口,弘吉刺惕祖孙俩,薄家,帝都秦家。
薄莳一冷冷地看着那猎猎风声传来的半空,寒气森森地笑了一下,吩咐道:“回去。”
“是。”
秦五应道。
车子稳稳的驶离了机场。
……
一上午锦未未都被头疼折磨得连话都不想说,都只是憋着,图雅忧心忡忡地问了她好几次。
“真的没事吗?”
手心里痒痒的,锦未未只觉得这痒好像从心里钻出来一样,难受,忍了忍没忍住笑了起来。
讲台上的老教授就中气十足的喊了声:“后面那个短发女生,记过!”
噗!
锦未未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死,但她想去和食古不化的老教授讲理,想想都知道半分胜算都没有,只能翻个无力的白眼,又爬在了桌上捶头。
昨晚的记忆片段总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扰她一下思绪。
她觉得虽是冬天,但教室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
让她脸烫了一整个上午,可是,旁边的图雅似乎并不感觉热……
图雅又朝她看过来,这回也不敢在她手心里写字了,只能取了笔在桌上写。
虚虚的几笔几画,形成了一句关怀。
“还好吗?”
锦未未觉得有趣,便也学着图雅,拿了自己的笔,没有拔掉笔帽,就那样虚虚的写了几个这了。
头疼的厉害,怎么办?
图雅微微地回了一笑,又写道:“管家带了解酒汤。”
解酒?
锦未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