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下了车到医院门外的时候,锦未未便想自己跳着进门,但她实在高估了自己能力。
这一跳,没两下就差点儿跌倒在人来人往的地上,吴明宇及时出手扶住她。
像个哥哥似的,喝了她一声:“脚受伤也不懂得保护自己!”说完可能立马觉得这语气实在不对味儿,便低下了头。
锦未未并未多想,只一个劲儿的心虚的嘀咕:“我以前可以单跳几百米的嘛……”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最近精神状态很是不佳,没有以前的精力充沛,又饿又吓了大半天,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
吴明宇扶着她进了医院,拍了ct,将脚踝打好了固定的石膏才出来。
“你真的不用住院?医生说最好是留院观察两天的。”
锦未未心里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儿要办,怎么会同意住院,她很是无所谓的挥手说:“哪有那么严重,不过就是扭了一下而已,现在的医生都很夸张的!”
她想,如果去了白医生的医院,没准儿这碍事万分的石膏都不用打呢!
吴明宇显然有些担忧,但锦未未自己执意如此,他倒也说不出什么样其他来。
“那你有事打我电话。”刚才他们进医院时,吴明宇家里也有电话打来,好像有什么很当紧的急事正催他回去。
两人在医院门口分开。
锦未未坐进出租车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刚才她没问,但她知道就算问出来,吴明宇也回答不上来。
就像薄莳一,图雅没有通过自己却可以感受到他,图雅自己都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又像五年来,图雅必需通过她来接触、感受别人,既然医学上解释不了这个,那么图雅能看得见薄莳一和吴明宇,又是不是也很正常呢?
锦未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不再是属于她了,越来越多的人正开始看到她的美好了。
不过,现在最当紧的事是,项皓彦!你们几个死定了!
锦未未冷笑着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学校去,那司机看见她那笑容,吓得也不敢多问什么。
……
项皓彦听见别人说锦未未回来了,差点儿没气得鼻子都歪掉。
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原想着怎么着也得等到晚上再给她家里人打电话,让她们去找的!到时候把她吓个半死不活死去活来,他才可以解气的。
可是,谁把她这么早就带出来了?
项皓彦领着他的哥们儿又堵在了那条法国梧桐道上。
“丑女人你竟然作弊!”他气得手指颤悠悠地指着锦未未。
锦未未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下来,是一条长及脚踝的米色长裙,她觉得裙子长了就这么个好处,可以遮住行动不便的脚。
另一只脚穿了平底板鞋,扭伤脚打了厚厚的石膏,笨重的可以,她一双胳膊大部分的力气都用在举着那只脚上了。
听见项皓彦声音朝他看了过去。
他们几个人的侧重点好像有那么点儿的与众不同,竟然没有看见她这么别扭的一条腿?
就连她双手撑着拐都看不见呢还是看得见却直接无视了呢?
而是,只能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哦,不帮子少爷党,不单白痴的可以,眼睛也长了没用处呐!
锦未未的眼里有冷光闪了闪,她笑容可掬撑着医院里刚买的拐杖问:“谁告诉你我是路痴的?”还有长这么大最怕雷雨,接下来是遮天蔽日的树海的。
她其实误会了,怕打雷这种事……只是她自个最近有些倒霉而已,纯属误打误撞。
其实有些事物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的脆弱。
项皓彦后面的一个公子哥儿跳出来替他回答了锦未未的问题,“锦未未你是白痴啊?这年头只要有钱,私家侦探社满大街都是!”
锦未未的眸光一冷,朝他瞥过去,脸上笑意不减半分:“多谢夸奖啊!”其实她不仅白痴,她还路痴啊!
真是二百五到家了,怎么就那么笃定项皓彦他们不敢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呢?
要知道,如果不是巧遇吴明宇,她被扔在那个没有人烟的树海里,死无全尸都不会有谁知道的!
看来,这几个少爷真的是欠教训的厉害。
她撑了拐虽不显艰难,但他们看到她受伤,是不是应该有那么一丢丢的自责愧疚啊?
可是,看看,看看!完全从他们身上找不到这种东西!
锦未未刚才似乎还有些犹豫,兴许他们会有些良心不安回去找她,或者说看见她回来给恏道歉。
现在一看嘛,死不悔改倒是真的。
“项皓彦,所以说,其实你们知道我一个人走不出来,今天也并不打算返回去带我出来,还有,你们也没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是吧?”锦未未的耐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好,脸上笑靥如花,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寒气直冒,头顶同样在冒青烟儿!
项皓彦有些气急败坏,“比起你对我做的事来,哪里过分了?!本大少爷要真的过分,就会专门等到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把你扔进深山老林去让狼碎了你吃掉,而不是什么只能吓吓人的破树海!”
他堂堂薄氏外曾孙,k市项家唯一继承人,被她两天在学校里在圈子里名誉毁得成不样子,只是把她扔到一片树林里,哪里过分了?
锦未未就不再和他废话连篇了。
她从热裤兜里直接取了手机出来,悠然自得的拨通了一个号,声音冷冰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