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女终于在一片黑暗中拉回了自己意识的时候,自左胸口不断传来钻心的刺痛,瞬间就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那细长漂亮的眉毛。/然后,她那精致弯长的睫毛,也如同蝴蝶展翅般划出了优美的弧度,颤颤巍巍地向上扬起了。
空气中弥散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柔和的光线刚刚好不会让长久处于黑暗之中的眼睛感觉不适。从敞开的玻璃窗外徐徐吹来的和煦清风,轻柔地拂过床上少女绝美的脸颊,柔柔的,也痒痒的。
在这舒适得仿佛自己家一般的环境中,逸尘产生了一种想要慵懒地伸个舒适的懒腰,然后下楼去厨房冲杯香味四溢的咖啡,再回来坐在窗边静静享受这个没有人打搅的悠闲午后。
可是,那稍稍一动便会刺激她痛觉神经的感觉又瞬间拉回了她的思绪。现在,明显不是去享受的时候。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那钻心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微微有些泛黄的天花板,逸尘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当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不断翻涌的时候,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双似乎从未沾染上感情-色彩的橘黄色瞳仁,感觉到了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了她的身体,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刺耳尖叫声,听到了哥哥发了疯一般的嘶吼,还有一声极为冷淡的“死”字。
此刻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在烈日炙烤的黄土地上,她和一群同样身穿迷彩服的年轻男女们正规范地站着军姿,而严厉的教官在发现其他人都汗流浃背唯独她一滴汗没流的时候,大声呵斥了她的大胆,开始责罚她一个人在一旁站,直到太阳下山为止
在骄阳下晒着,一动也不能动的逸尘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余光看到了匆匆而来的哥哥正同那教官进行着无谓的交涉。然后,交涉变成了争执。
正当那边的战争愈演愈烈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猛地袭上了她的心头。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微微侧过了身体,而接下来,她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扑哧”声。
她知道,这不是谁在她身边看她笑话忍不住掩嘴而笑的声音,也不是某个充满了气体的东西开始不断漏气的声音,那让她眼前一黑的疼痛让她明白,这是不知道是什么的尖锐物质狠狠扎进了她胸膛的声音!
逸尘想反击,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她连自己的身体都没办法再去掌控了,在吵杂的惊声尖叫中,她仿佛听到了一声悠久的呼唤,而她的意识,也随着那声音的游荡而彻底消散了。
那是来自地狱的呼唤,那是,死亡的召唤。
是了,她想起来了,她是在被教官罚站军姿的时候,莫名其妙被神秘人刺杀了!
想到这里,逸尘忍着疼露出一幅嘲讽的笑容。如果那个神秘人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她死,那么他可能就要失望了,因为,已经半只脚踩进死门的她又福大命大地被人拉了回来。
那个神秘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她?
这两个问题组成了一组复杂的数学方程式,徘徊在逸尘的脑海,她就这样看着,却无从下手。印象中,她好像还没有和谁有着如此甚烈的仇恨,以至于非要她的性命不可。
突然,一个看似邪佞却又霸道无比的身影毫无征兆地蹿上了逸尘的心中,然后,这个身影便在她不断地端详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是他么?
那个一手遮盖了黑道半壁江山的男人?
那个创立了毒羽,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下了黄泉一半地盘切还能在同黄泉的对抗中分毫不让的男人?
不可能。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那么他最应该暗杀的对象是雨晴,而不是她。
想到这里,逸尘便直接否定了这个假设。
那么,又到底会是谁呢?
她有些费力地想要忍着疼痛撑起自己的身子,毕竟人一旦躺久了,多少会对思维的活跃度有所影响,特别是在这中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于是,她这一番吃力的大动作,很快便惊扰到了在她身边熟睡的另一个人。
只见这人皱着眉头揉着眼睛有些慵懒地立起了身子,然后大大地打了个十足十的哈欠。在身体完全舒展的同时,他那宛如天赐的面容迎上了窗外那并不能算是明媚的日光,瞬间,那绝美的画面竟看得逸尘都有些晃眼。
然后,那人餍足地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在看到坐起的逸尘时,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但是,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又紧张兮兮地把手放在了逸尘的额头,探身上前,很是仔细地观察着,嘴里也不忘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死丫头,你吓死我了你!你知道哥哥我有多担心你吗?怎么样,现在伤口还疼不疼?这都昏迷三四天了,你饿了没有?渴不渴?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哥哥现在就给你买去好不好?”
在他的眼中,那些关心的神色全都是发自内心的,完全没有半点的遮掩。
这个人,便是逸尘熟悉到即便是对方化成了灰烬她也能认出来的亲生哥哥,郝逸天。
对于逸天来说,逸尘这次的情况还是有些大条的。他这个妹妹啊,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爸妈的心肝宝贝了,好在这次在死亡的竞赛中他们赢过了死神,不然的话,他觉得他那两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活宝爸妈会不会直接扛着原子弹回来把他给轰了!
一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