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收回腿,又端起了酒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灿荣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年轻人被踢得很惨,阿九虽然喝了酒,但他的力道何其大,随便踢出一脚也是几百磅的力量,年轻人的下巴歪成一个古怪的角度,满口是血,地上掉落了好几颗牙齿。
跟他一起来的三个人见状,都从兜里掏出了刀子,但却没有一个赶上前。事实上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黑社会’来说,带把刀基本就是摆设,谁也不敢真用。这就像他们的头发,不染个颜色,好像体现不出小混混的身份一样。
三人边比划边退,退到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年轻人旁边,警惕地看着阿九,几秒钟之前还是嚣张的‘大哥’,刹那间变成了‘弱势群体’,落差之大,令旁边看热闹的人都不禁咋舌。他们何曾见过这等狠人,生怕出声惹恼了阿九,一个个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这会儿也清醒了过来,阿九出手是帮他,他自然也不能没有表示,抬手蹭了蹭嘴边的血迹,走过来道:“这位兄弟,谢谢你仗义出手,今天的酒钱算我的……”
“我喝不起酒啊?”阿九看着他,眯起眼睛,又问道:“你觉得我喝不起酒是么?用你请我?”
男人懵住了,心想我这又是错在哪儿了,请喝酒表示一下好意,这也能得罪你?
阿九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不知怎么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这家伙的年纪,看上去与老丈人差不了几岁,而且一样老不正经!他已经有点喝多了。想到这事儿,心里更是火大,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脖领子:“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喝酒就喝酒,点什么女人啊?你都能当她爸爸了,你好意思?”
男人被说得面红耳赤。但亲眼目睹了刚才年轻人的下场,他也不敢反驳,白净的脸皮迅速涨红了起来。
阿九松开了男人的脖领子,摆了摆手,道:“从我眼前消失,就不待见你这样的好色之徒!”
中年男人认命般叹了口气,又对朴灿荣道了声谢,转身打算离开。
“想走?!”摔在地上的年轻人终于在同伴的帮助下爬了起来,虽然下巴骨折了。但他竟然还能坚持说出话来,虽然语调有点怪异,但是可以听明白:“今天你、你们,谁也走不了!我给我老大打电话了,一会儿他就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怎么他妈那么烦啊!”阿九把杯子一摔,又要站起来。朴灿荣抱住他的腰,道:“老大老大。消消气,犯不着跟这些小弟生气,有人处理他们。”
正说着,门口闯进来两个黑衣大汉,紧接着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穿着骚白西服、头发染得七彩斑斓的人走了进来。地上躺着的年轻人一见他,立刻兴奋了,叫道:“老大,我在这儿呢,就是吧台旁边那个人打的我!”
被唤作老大这人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心头也是气愤不已,自飞车党雄霸首尔之后,近一个月来,还没遇到敢和飞车党叫板的势力,今天这是怎么了,冒出来个厕所里打灯笼找死的家伙?
他顺着小弟的手指,向吧台看去,只一眼,魂儿都要飞了。
“九、九、九、九哥?”这位老大也顾不上什么架子了,连滚带爬来到阿九跟前,连解释都不敢,直接‘折叠’鞠躬,撅在了阿九面前。
嘴里还在冒血沫子的年轻人和他的三个小伙伴一见这个架势,登时傻了眼,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忽然门口急急闯进来七八个人,为首的一人,正是阿九亲授代号‘三娃’是也。他进来一看这个架势,心里咯噔一声,暗骂这些小弟眼睛都瞎了,一个月前就把老大的照片发下去了,怎么还能认不出来。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作为龙山区的老大,阿九亲自任命的‘三娃’,责无旁贷,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老大,我没管好,错了。”
阿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沉默不语。
三娃九十度鞠躬:“老大,我错了!”
阿九这才像刚听到一样,转过头看向他,伸手把他扶起来:“错哪儿了?”
三娃接到朴灿荣的消息匆忙赶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九这么问了他又不能撒谎,只好老实道:“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阿九指了指站在旁边一脸懵逼状的中年男人,道:“这位人老心不老的客人,来这个酒吧喝酒,想找一个女孩陪酒。领班收了他的钱,把那边那个女孩带了过来。交易达成,没有问题。然后问题来了,你的这位小弟,飞车党俊昊哥,过来抢人,态度非常嚣张,还甩了一个正常消费的客人两个嘴巴,你们就是这么看场子的?这就是你们服务态度?我他妈把龙山区交给你,是让你飞扬跋扈的?”
三娃深深低下了头:“老大,我错了。”
“还他妈报名号,飞车党这三个字,是这么用的吗?!”
三娃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看了看旁边撅着的小弟,又回头瞪了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小小弟一眼,一声不吭。
阿九看了看三娃:“这次我给你留点面子,下次就不一定了。”
说完,他对酒保招招手,指了指那个长相怪异的酒瓶,又指了指旁边的三娃:“那个给我,算他账上。”
酒保忙不迭拿过来,朴灿荣替阿九接了,俩人一起离开了酒吧。
一直到阿九的车开走,三娃才直起身体,看了看中年男人,一伸手,酒保递上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