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彦,你小婶子的那件睡衣是不是很特别?”赵亦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赵清彦低头,对上一道清冷的目光,从那双眼睛里,他只看到了凉薄与淡漠。
不是小叔不好,只是,他觉得小叔配不上阿凉。
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赵亦深的腿,闷声道:“是很特别。”
怎么能不特别呢?他有一套同一款式的睡衣,当初,只是因为某人的一时调皮,拿着剪刀,在膝盖上,剪出了两个大洞,还非要说是赶时髦。
犹记得那时,他满脸无奈,可也只能看着她在好好的睡衣上,剪出两个洞。这事情若是在以往响起,他或许会情不自禁一笑。
然而,现在——
他笑不出来。不但笑不出来,心里还感到一阵悲凉。
瞧见赵清彦的神色,赵亦深的目光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渐浓,一脸的高深莫测,并不像昨天的冷酷,然而,当那双目光落在赵亦甫身上时,脸上的笑瞬间敛尽。
他别过头去,推着轮椅,打算离开。
李翘里的动静,当他瞧见赵亦深的举动时,立刻走了过去,从后面推着他的轮椅。
“阿深,我有话说。”
赵亦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冷淡,似乎还有些不满。
李庆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只瞧见男人嘴角勾起凉薄的笑。
“我非听不可吗?”就连这说出的话,都带着淡淡的嘲讽。
赵亦甫蹙眉。
室内良久沉默。
王静美瞧见赵亦深这副冷淡的模样,有些不满。
“我说,阿深啊,我和你哥都站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有下人来招呼呢?你这别墅里的下人,是不是该换换了?”王静美的话打断了赵亦深和赵亦甫的僵持。
她说着,淡淡地忘了一眼赵亦深所在的方向,踩着高跟鞋就走进了客厅,也不等其他人招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眼角的余光,瞥见王静美嚣张的神态,赵亦深嘴角的笑意更浓,末了,他转过头,看向站在玄关处的赵亦甫,冷冷道:“管好你的女人!”
说完,他收回目光,“去书房。”这一句话,是对管家李庆说的。
因为赵亦深的腿不方便,所以,即便是整栋别墅只有两层,可屋内还是设置了电梯。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赵亦深抬头,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王静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王静美气的嘴唇颤抖。
她在赵家的身份尴尬,赵亦甫前妻去世后,她就住进了赵家,可是赵亦甫并没有娶她,说白了,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
因此,王静美最忌惮的,就是别人拿她的身份说事。
刚才,赵亦深那话,她怎么听不出来?
管好你的女人!只是女人而已!
“赵家一个没用的废物而已,凭什么在我眼前嚣张!”王静美张牙舞爪的吼道。
“啪”的一声。
赵亦甫一巴掌甩在了王静美的脸上。
王静美捂着右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中年男人,颤着声音:“你、打、我?”
“胡闹!”赵亦甫呵斥一声,“阿深也是你能说的?”
王静美身体一颤,双眼染上雾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清彦,扶着你小妈回祖宅那边去。”赵亦甫回头,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儿子,眼中闪过一抹深沉。
赵清彦愣了一下,嫌恶地看了一眼王静美,走过去,冷声道:“走!”
王静美斜睨了赵清彦一眼,一跺脚,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待得走到玄关处时,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只见二楼,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厅里发生的一切。
王静美眼中划过一抹恨意。
赵亦深,我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你今天侮辱了我,改日,我一定会还回去!
门,在眼前合上。
赵亦深看了一眼大厅里站着的男人,转身去了书房。
赵亦甫站在楼下,想了一会儿,上楼,朝着书房而去。
木微凉的房间内。
门并没有合上,所以,她将刚才发生在大厅里的事情,瞧的一清二楚,当她看见赵清彦转身离开的那刻,失力般地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
“孬种,自己的女人被叔叔抢了,大气都不敢出,活该那个女人宁愿跟一个残废都不愿跟你!”王静美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赵清彦,眼中闪过一道光。
都是赵家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那个赵亦深长得俊朗也就算了,这个赵清彦明明是赵亦甫的儿子,怎么和自己的父亲就差这么多?
想起赵亦甫如今不过才四十多岁,然而脸上却生出了皱纹,王静美心里闪过一抹厌恶。目光在赵清彦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扭着身体,贴上了赵清彦。
“阿彦,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何必对她这么恋恋不忘?你长的这么帅气,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王静美伸手,在赵清彦的脸上摸了一把,只觉得手下的肌肤滑嫩,竟然比她这个女人的还好。傲然地胸,往身边男人身上蹭了蹭,飘出低微的娇吟,软糯的声音,极为勾人。
赵清彦停下脚步,冷冷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好似没有察觉到女人的撩拨:“不准叫我阿彦。”那是独属于一个人的称呼。
王静美好似没有听出男人的语气不善,手在男人的身上摩挲着,渐渐往下,目光迷离而沉醉,好似很享受这样的招惹,声音几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