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她最困难时候给她一份工作的人。
那个看着不正经却总是护着她的人。
那个两次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如神一般降临的人。
她怎么能不惦记他的安危,怎能在没有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之前安稳的躺在床上?
“然然,你别激动,别激动.姜天朗他真的没事,只是麻醉期还没过,现在还没醒来,但是医生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放心,放心好吗?”
顾北森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手,一边耐心的哄着她。
“你不骗我?姜少他真的没事?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顾北森你不知道,每次我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姜少他救的我,所以.所以.”
她想到几个小时之前,姜天朗还是好好在她面前,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我知道.我都懂.你放心,明天一早他醒了,我就带你去看他,我保证。”
顾北森轻轻俯身上前,将她瘦瘦的身体揽在怀中,那张英俊的脸上,除了担忧,似乎又多出一抹不明之色。
两次,两次在她心爱的女人身处险境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姜天朗。
他不禁眉间轻拧,潭水一般的眼眸更加深沉。
安然的身体太虚,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没多大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顾北森握着她柔软微凉的小手,暖色的灯光下,身影高大挺拔。
另一间病房中。
姜天朗几乎是全身被纱布包裹,如一只僵硬的木乃伊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手上挂着吊瓶,鼻上插着氧气,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眼角还有一道长长的擦伤。
“病人只是失血过多,全身有多处骨折,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伤到内脏,但是有中度的脑震荡,说不定会影响到短暂的记忆。”
医生翻了翻他的眼皮,对守在一旁的陈默默交代道。
“短暂的失忆?那他会不会不记得我?会失忆多久?医生,我哥他.他会不会撞坏脑袋,变成傻子了啊?”
陈默默拽着医生的袖子,眯着一双肿的只能睁开一条缝的眼睛担忧的望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这个.我说的这个情况只是可能,也可能会是选择性失忆,或者什么事都没有,这些都说不准的,具体情况还要等病人醒来以后再看,你也别太担心了,至少他身体上没有太大问题了。”
医生把大概病情说了下,又安慰了两句便离开,留下陈默默独自趴在床边陪着姜天朗度过这漫漫长夜。
她握着他露在纱布外有些僵硬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刺痛着她的心。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被姜天朗无时无刻的保护着,她一直以为姜天朗无所不能,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他的脆弱,他也需要守护和陪伴。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你醒来,千万千万要记得我,你要是敢把我忘了,我会生气的,我知道你听的见.”
陈默默趴在床边,一边念念叨叨以一边低声的啜泣,眼泪浸湿了大片的床单。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朦朦胧胧的出现曙光,她起身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在姜天朗只露出双眼的脸上。
“哥.哥.醒醒了,你看天都亮了,该起床了你这个懒虫。”
她轻轻在他耳旁唤着,想推一推他,可是他却满身裹着纱布无从下手。
见姜天朗还是静静的躺着没有动静,她皱了皱眉头,继续低语。
“喂.醒醒啦,一大波大胸长腿蛇精妹子就在你面前,快睁开眼睛看看,挑一个你喜欢的,嗯。。算了不用挑,全都是你的。”
说完,再看姜天朗,他似乎眼皮微微动了两下,可片刻之后又如木乃伊一般的一动不动。
陈默默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珠左右转了转。
“姜天朗.你再不起来你亲爱的然然可就要去跟顾北森结婚了,你没机会了,听到了吗!”
她提高了声音,在他耳边一本正经的严肃道。
陈默默相信她没猜错,能如此上心,看来他是动了真情。
姜天朗她还是了解的,表面上没正经的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可一旦认真起来,真的是把一颗心都能捧出来的。
想想自己也够笨的,明明早就应该看出来的事,为什么迟迟没有发觉,还一个劲儿的傻傻撮合安然和顾北森,弄的她老哥心碎了一地成渣渣,她还乐颠颠的上去再踩两脚,这妹妹当的太简直太坑了.
一张巨大模糊的脸杵在眼前,双眼肿的像鸡蛋,表情怪异的盯着自己。
姜天朗刚睁开眼就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想躲,却发现全身又沉又疼,只有眼珠能来回的转转。
“哥!我就知道你听的见我说话,你还装死,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陈默默见他醒来,猛然激动上手就推了两下,疼的姜天朗沙哑着嗓子嗷嗷直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哥.你看看我,你认不认识我?我是谁?”
她在姜天朗眼前晃了晃,指着自己问道。
“默默.你别晃,看着我头晕,我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刚刚说顾北森那千年处男要结婚?然然是谁?我听这名字,怎么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姜天朗眼珠随着陈默默晃动的脸转了两下,顿时就觉得头晕目眩的,干脆又闭上眼,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哥.你还记得我!?你也记得顾男神?可是.”
陈默默此时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儿,姜天朗什么都记得,却独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