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点点头,走出两步之后,又回过头问她。
“安芷茹小姐的办公室哪间?”
“您对面的那间,不过安小姐还没有来。”
还没来?安然不禁疑惑,安芷茹和岳锦华母女俩人不是整天担心她会抢走安家的财产的么?怎么能放心的不来公司盯着她?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安芷茹,正在她那个豪华的家里披头散发的哭闹。
“妈你别逼我了,我不嫁给沈沐风,我不!”
安芷茹穿着真丝睡衣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抱着枕头,一双眼睛哭的通红。
“小茹,你怎么能这么任性!我告诉你,订婚典礼的日子都定了,亲朋好友也都通知了,你这会儿反悔,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衣着光鲜的岳锦华站在床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气急败坏。
“要嫁你嫁去,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安芷茹脾气上来,暴跳着起来,冲岳锦华吼道。
“啪”。
一个利落的耳光甩了下来,直直的落在她的左脸。
“给我闭嘴,当初是谁一天到晚的黏着沈沐风,是谁说他千好万好?现在反悔,晚了!”
岳锦华没好气的翻了白眼,要说安芷茹的脾气坏,那可都是从她个当妈的身上学到的。
安芷茹被一巴掌打的耳朵嗡鸣,眼冒金星,捂着红肿的脸蛋有跌倒了床上。
“妈!.你居然打我!.我爸在世的时候,二十年都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他刚走,你就打我!”
她抓狂的歇斯底里,忘记了哭泣,嘶哑的对站在面前的女人喊道。
“就凭你说这些混蛋话,就是你爸在我也一样教训你。”
岳锦华削瘦的脸配上大眼睛和薄唇,显得十分刻薄,挑着眉毛咄咄逼人。
“妈为什么非要逼我?”
安芷茹从小就对岳锦华有几分忌惮,那时候,岳锦华发脾气,她还有老爸这个保护伞,可如今呢?
她语气软了下来,委屈的眼泪决堤似的往外涌。
“我逼你?明明是你在逼我!”
岳锦华瞪了她一眼,见她服软,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尖锐。
“订婚店里定在后天,安德鲁会所,海城商界名流,还有记者,全部都请到了,你这会儿跟我说要取消订婚?你以为是在小孩子过家家吗?”
她坐下,看着哭哭啼啼的安芷茹脸色逐渐缓和,伸出手,抚了抚她浓密的卷发。
“不是你说,喜欢沈沐风的吗?为什么又要反悔呢?”
安芷茹低着头,抽抽搭搭了半天,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点来自岳锦华身上的温暖,才抹了下眼泪,哽咽道。
“妈你不知道,沈沐风他根本不爱我,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那个私生女,你要让我嫁给个不爱我的男人.我怎么会幸福!”
岳锦华一直垂着眼,听她这么说,忽然冷笑了一下。
“哼.当初,姓沈那小子不一直都是别人的男朋友吗?你早就知道他不爱你,不是一样要把他抢过来,要和他订婚?现在如愿以偿了,怎么又提起这茬了?”
知女莫若母,安芷茹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悔婚,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我.”
安芷茹一时语塞,随即又紧紧的抱着枕头,埋头哭了起来。
“当然,作为当妈的,我这么说欠妥,但是既然我是你妈妈,你就不该对我吞吞吐吐,别忘了,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
岳锦华耐住性子,等她哭够了,哭的快没有力气了,才淡淡的开口。
“妈,既然你都了解,就不要再逼我了,从小到大,你都没逼我做过我不愿意的事,这次为什么就不行呢?”
安芷茹低声祈求着,脸上的掌印肿了起来,红彤彤的一片。
“你想干嘛?再把顾家大少爷也从那贱丫头身边抢走?呵.妈妈劝你别费心了,你跟沈沐风的订婚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谁还会.再说了,你以为顾家少爷是这么容易弄到手的?别看那丫头现在嚣张,爬的越高,到时候摔的越惨.”
岳锦华把安芷茹那点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她不屑的撇撇嘴,似乎是等着看安然被抛弃的好戏。
顾北森,这种自小含着金汤匙在豪门长大的男人,对安然那丑小鸭只是一时新鲜而已,就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偶尔也要尝尝白菜豆腐。
最终,他会玩腻了,然后回到他的生活,或者再换换不同的口味。
“我.我就是不允许她得到的比我多!”
安芷茹紧紧攥着枕头,近乎疯狂的喊道。
八岁,刚刚懵懂的年纪,她知道了爸爸还有另外一个女儿的存在,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希望和那个年纪相仿的小姐姐做朋友,希望和她生活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给洋娃娃换不同的漂亮衣服。
可是,岳锦华却无时无刻不在警告她,那个女孩和女孩的妈妈都是坏人,她们会抢走她的玩具,她的家,还有最疼爱她的爸爸。
安芷茹很害怕,不停问妈妈该怎么办,从那时起岳锦华就严厉的告诫她,不能让安然从得到她任何东西,甚至是,抢走她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从年幼之时,安芷茹就把安然视为她的假想敌,每次为难她,看到她无助,落魄,她就会从心理上有种满足的快感。
岳锦华优雅的翘着腿,坐在床边,替安芷茹把凌乱的头发理理整齐,冷笑。
“她不会比你得到的更多,哼,别以为现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