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楚楚剪开安然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皮肉外翻的伤口。
陈默默攥住姜天朗的衣袖,不忍心去看。
“刀口太深,我只能先做简单的消毒处理,会有点疼,你们把她按住。”
金楚楚手脚利索的从小药箱里拿出医用棉花沾上酒精。
“都是你。把水果刀乱放,她要没事儿就算了,要是有事儿,我饶不了你。”
陈默默吸了吸鼻子,跪在安然身边伸手去抱她。
“我来。”
姜天朗挡在前面,把她的身体慢慢托起,靠在自己怀里,然后轻轻压住她的两条手臂。
“开始吧。”
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安然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抬头看金楚楚一眼。
浸着酒精的棉花被狠狠的按在安然深深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气,从昏迷中猛然醒来。
“。痛。啊。”
她咬着牙,无力的喊了一声,眼睛微微睁开,视线一片模糊。
“没事,不怕,忍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姜天朗把她的头侧过来,埋在他怀中,紧紧的握住她冷冰冰的手。
“很痛。”
安然低声呜咽,额头上冷汗涔涔不住的发抖。
“我知道。不会有事的,别怕。。”
姜天朗下巴抵住她的头,低声安慰。
“金楚楚,你轻点儿,那么用力干嘛?你想痛死她吗?算了,你走开,我来!”
陈默默直接起身推她,拿着酒精棉花球轻轻的替安然轻轻擦拭伤口边缘。
“我。我要把淤血清理出来。”
金楚楚看了姜天朗一眼,阴沉着脸解释。
“用不着,医生马上就到。”
陈默默冷声回道,她动作很轻,安然咬着牙,小手狠狠的抓着姜天朗不再出声。
“你去楼上拿条毯子下来。”
姜天朗抱着那具瑟瑟发抖的身体吩咐。
金楚楚幽怨了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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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呼啸着进了院子,两个护工把安然放上担架,姜天朗竟然可以拉着她的手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天朗。你。你腿上的伤。你还是不要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金楚楚拉住他的衣角。
“哥。你。”
陈默默跟着跳上了车,回头看着姜天朗满脸的惊讶。
“我和默默去,你在家里等着。”
姜天朗伸出手,陈默默拉了他一把。
“天朗。我。”
金楚楚似乎还有话说,但护工匆匆忙忙的拉上了车门。
她咬着嘴唇,忿忿的看着渐渐远去的救护车。
车上,也许是痛感麻木了,安然的意识慢慢恢复轻轻。
“默默。”
她张了张嘴,发出虚弱的声音。
“我在。我在呢。你是不是很痛啊。痛就别说话了,到了医院就没事了。”
陈默默帮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我没事。一会儿。一会儿告诉医生,不可以用麻药,宝宝。”
她艰难的抬起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再大的痛楚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伤到的是肚子里的baby。
“好好。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
陈默默连忙答应,却没注意到另一边,姜天朗骤变的脸色。
“什么宝宝?”
他猛然抓住陈默默的肩问,冷声质问。
“哥。你怎么了?”
陈默默茫然的看着他,被他这种忽然转变的态度和阴冷的表情吓到。
良久之后,姜天朗的手慢慢松开落下,沉默着不再说话,目色复杂的凝望着安然。
“哥。你是不是。”
陈默默忽然觉察到了什么,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安然和顾北森分手的这段日子,其实她很纠结,一面她希望朝夕相处能让姜天朗记起安然,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或许对安然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一面又担忧若是真如她缩想那样,姜天朗该怎么面对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才能让他们父母接受。
由于安然要求不使用任何麻醉和抗感染药物,整个伤口的处理过程就显得很残忍,就连医生都几次不忍心下手。
先要把皮肉整个翻开消毒,然后在用针线缝合。
安然痛的两次晕了过去,最后从手术室出来时,整张脸已经没有半点儿血色。
跟着出来的助理护士看的眼眶都红了,拉着姜天朗说“你老婆真勇敢,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痛成那样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那要不要住院?”
陈默默连忙上前把那**拉开。
“不用,让她休息一会儿就能回家,注意勤换药换纱布,不要感染。”
护士交代了几句离开,安然挂着葡萄糖水躺在病**上闭目休息。
陈默默和姜天朗并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
她双手撑在膝上,看着姜天朗犹豫的问道。
姜天朗侧影冰冷笔挺,面无表情的沉默。
“哥。你上次车祸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有些事情可能记得不太请清楚。所以。哥。”
陈默默手指交错,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姜天朗起身,走到病房门前,从玻璃窗向内望去。
“哥。你说句话啊,你打算怎么办?我绝对站在你这边。”
陈默默连忙跟了上去,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姜天朗忽然变成这样,这让她很不安。
“哥,你是不是喜欢她?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