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您看什么呢?”秦家的司机很纳闷,在机场接到了他家的大少爷,结果也不知道秦少爷是看到了哪个熟悉的人,叫他一路追着一辆车跑,好在今天没堵车,要是运气差了点儿堵在高架桥上那可是好几个小时都别想下来的。
车后排坐着的秦予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这么一扯,原本整齐的西装领子就被他给抓散了,很快坐在前排的秦家司机就听见了他的低咒声。
“就知道是她,她还真的回来了!”
秦予说着鼻息有些重了,听见前排的司机纳闷地追问,“少爷,您……”
“闭嘴!”秦予抬眼看了司机一眼,拿起手机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有些吵,有低碎的交谈以及混合着酒杯碰杯发出来的清脆声,一道沉稳的低音从手机那边响起。
“什么事?”
“她回来了!”
“今晚你就在我这边挤挤吧,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你说!”童尘尘将睡熟的女儿放回到了婴儿床上,轻声说道。
舒暖情迟疑了一阵,童尘尘见状眉头一蹙,“都三年没回来了,住一晚都不行吗?”
舒暖情这才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侧脸朝房间外面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无奈,“我是怕打搅了你们!”
“什么打搅?我们两个还说这些话?”童尘尘不依,直接将舒暖情的行李箱拎进了客房,舒暖情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从婴儿房出来,站在门口的她还回头朝婴儿床那边多看了一眼,目光在那七彩色的床铃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孩子那稚嫩的小脸上。
童尘尘嫁了一个公务员,老公在c市一个区的住建部当科员,收入虽不高但是工作稳定,而且人脾气不错,回到家不是带孩子就是下厨做饭,对她们娘俩百依百顺,是个踏实又顾家的好男人。
每一个少女在年轻时都幻想着要嫁给一个高富帅,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加,有所经历,才知道脚踏实地不过是放宽一些要求,务实而已。
晚饭过后,童尘尘的三好老公负责收碗洗碗,压根就不需要舒暖情帮什么忙,而童尘尘则推着婴儿车陪舒暖情去楼下走走。
两个女人,一辆婴儿车,晚饭后,楼下的广场里走上几步路便会碰到出来散步的人们。
童尘尘跟舒暖情聊到了市区的房价,说这边区域,买房的时候周边还是一片废墟似的荒芜,这才短短两年时间,变化是翻天覆地。
童尘尘自从做了母亲,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两人聊了一路,说的大多数都是家里长假里短,舒暖情安静地听着,偶尔会问上几句。
“我去那边超市买点湿纸巾,刚才忘记带了!你帮我看着浅浅,我很快就来!”童尘尘出门忘记了带湿纸巾,孩子睡醒了,待会还用得着。
舒暖情点点头,推着婴儿车在广场旁边的木制座椅上坐着等。
童尘尘的女儿小名叫‘浅浅’,听说是老一辈根据孩子的出生时间算了算,说是五行缺水,所以把小名里加了两个三点水。
浅浅现在四个多月,刚能抬头自由转脸,醒来就听见妈妈的声音远去,顿时没有安全感地张嘴就哭。
舒暖情听着孩子哭声,忙去查看孩子是不是尿湿了裤子,尿片确实是湿了,她一边轻轻晃动着婴儿车,一边语气温软地哄着哭闹着的宝宝,将尿布换下来之后,又将宝宝轻轻抱起来伏在肩头上抚着宝宝的后背。
衣着宽松版中长针织衫外衣的女子抱着稚嫩的婴儿站在原地来回轻缓踱步,她怀里的宝贝用粉色的小披风裹着,小心翼翼地抱着,一边低语轻哄,一边低头对着孩子微笑,她做这些动作十分娴熟,让旁人看来,她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广场上人不少,加上这边有一两家大型的生活超市,即便是到了现在,人也依然很多,但不管这里有多少的人,能入得了有些人的眼的却唯独就那么一个。
当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出现,但后视镜里只剩下了那个身影,其他的一切都沦为了背景,模糊得只剩下了她的身影时,坐在的车里的那个人才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再次复苏跳动。
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手指微微卷着,半侧着的身子恍如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一眼,沧海桑田!
“暖情!”
童尘尘叫住了神情微怔的舒暖情,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像是在找什么,可是自己又隐忍着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目光朝着一个方向。
“暖情!”童尘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马路上的车都亮起了车灯,闪亮得让人觉得刺眼。
舒暖情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小披风,微怔的面部表情上恢复了平静的微笑,“我没事,就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有些精力不济!”
“哎呀,对不住,我都忘记这个事情了,那赶紧回去吧,回去休息!”童尘尘把哄好了的浅浅放回婴儿车里,催着舒暖情赶紧回去休息。
舒暖情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最后才转身离开。
感觉如此强烈!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只有这个人的眼神会让她感到这样的沉重!
伴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些人,不是遗忘,而是深入骨髓!
秦予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了一个路口,也不知道这位少爷在这里停了多久了,路过的交警无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