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冷淡的声音却包含着一丝属于弱者的祈求。
他不应该是弱者的,在楚芥凝眼里,这个人是十足十的上位者,对他的印象是狂傲、冷冽,还有……让她忍受不了与无法回应的深情。
他是魔教教主,在这个不平静的年代,若是他愿意,起兵造反,不说夺了他们楚氏的江山,能够占据半壁河山也是很有可能的。
楚芥凝呆愣了一会儿,竟然真的靠在他怀里没有动弹。想起她之前给他写的信,按照时间算的话,应该后天他才会回来吧?结果……提前到了盛京。
心脏微微抽动,她不是死人,她知道桑亿有多爱她,她无法回应……
明明想质问的话却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不知道他抱了多久,总算慢慢地松开她了。
她揉了揉肩膀,退了一步,仰头看着他冷淡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情谊的眸。
“写信给我是为什么?”
他不会再期望她是因为想他了才会给他写信。她可能……巴不得自己死了吧?
想要质问的话一下子堵在嗓子眼,突然问不出来了。
在他求着她,仅仅只是拥抱就能满足的时候,她有些问不出来了。
他冷然的重瞳盯着她,又问了一声,“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楚芥凝看了看他幽深的黑眸,撇下眼,手揪着自己的衣衫,道:“桑亿,你是不是让人在蓝田省城下毒了?”他之前特意去了蓝田省啊,又传言是魔教中人做的,她真的很难不想到他!
父皇快急死了,蓝田省城现在挺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人人都在中毒。吴拜仪总督大人还特意秘密上书希望能够派盛京太医院的太医去一趟。
原本不太平的时代,如果真的死了许多百姓,一经挑拨就很容易出事。
她都是无意之间听母后说漏了嘴说的。
有的时候,心凉了只需要一个人的一句话。对于他来说,楚芥凝就能够做到。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她没吭声。你冥血教教主还就是这种人。
他胸中燃着一股怒火,嘴上却淡淡地道:“对,我还真是这种人。但,楚芥凝,你记清楚了。你是大兴国的长公主,所以我不会动你们大兴国皇室一分。”你们大兴国的江山,他也不会动一毫!所以,能不能少怀疑他一分?
怀疑错了?
她原本还想质问,可到嘴里却问的是,“如果我死了呢?”她死了,你是不是要割地为王?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引得她一阵惊呼,下一秒他就咬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那个……吻痕上。
不断地吸#吮着,让她疼得伸出手使劲打着他那如铁的胸#膛。
他松开她,唇上沾着一丝淫#靡的津液,冷冽的他竟然有一丝魅惑之意。“如果你死了,我陪你死。”你家的江山,他也看不上!
得了这没用的江山,得不到也没什么意思。这万里河山也比不上你分毫,仅此而已。
她怔忪,他却松了手,一步步朝门口后退,桑亿苦笑,“凝儿,你说。如果我以后能爱上了别的女人该多好。”说完就推开门,彻底消失在楚芥凝的视线之中……
心有那么一刻,疼得厉害。或许这一刻她能稍微体会到桑亿的心痛。
他也希望自己以后能够爱上别的女人吗?
她摸了摸脖颈,疼得厉害,还温温热热的。
他还能够遇见吗?
到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心情了?她突然觉得说不准了。
拿出丝绢擦了擦,她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等了一会儿,丫鬟们再次进来准备叫她起床,却惊讶地发现长公主已经穿好衣服,正在喝茶。
丫鬟们福了福礼,“公主,需要用早膳吗?”
楚芥凝淡淡地点了点头,“嗯,用早膳。另外,”她眸子变得有些复杂,“请柳将军到府中与本宫一叙。”
“是。”小丫鬟们恭恭敬敬地下去办事。这位长公主荣宠一身,就算与驸马爷不怎么和,但也不是能随便欺负的。
桑亿按照惯例去了曾经楚芥凝在盛京吃过的客栈,一进客栈就道:“包厢,两坛清酒。”
小二笑容灿烂,对着里面大叫了一声,“天字一号包厢,两坛清酒。”然后带着桑亿往楼上走,“客官这里请。”
喝着以前常喝的清酒,那酒灌入愁肠,火#辣#辣的。这清酒度数挺高的,喝个几杯就容易醉。
可是为什么他越喝,神思却越清明?
总能记起她多决绝……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突然门一下子被冲开,一群草木皆兵、警惕的官兵闯了进来,领头的年轻男人,他认识。
柳将军。
曾经和楚芥凝是好友,或者说这柳将军27、28岁能够做到京都守卫长的职位,有大原因是因为楚芥凝当年在朝为官的时候的提携。
“给我抓!这是魔教的人!快抓!谁抓住了,官升sān_jí!”柳宏拿着铁枪,大叫着为手下兄弟打气。
手下兄弟被那“官升sān_jí”诱##惑了,全都不要命地朝桑亿冲过去,后面的人不留情地用箭射向桑亿的胸膛。
桑亿冷笑,一脚踹翻一个,顺手就能把人从二楼扔到楼下。
别看他只是踹,魔教教主,武功盖世,这一踹就能要了人的命。
客栈的人早就吓得全部都躲了,还听说是在抓魔教的人,跑得更快了。
柳宏只见自己带了自己手下全部的兵都被干掉了,心中微微惊慌,他警惕地往后退。
桑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