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10 如果我丢了一只眼(1/2)

时间流过，你所执著的那些东西，或许也曾弥漫风中，但是此时此刻，触手已不可及！

林荨拉了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拖着下巴，拄在床沿，闪着晶莹的眼珠，她笑着。

“你有事情说？”

她摇了摇头，“就想看看你。”

“嘿，不小心爱上我可就不好了。”我无比自恋的开起了玩笑。

林荨也不生恼，接着我的话说，“最多对你的感官变好一些，才不会爱上你这榆木脑袋的家伙。”

看得出她很自信的。

“这样是不是很难看？”我并也不转开话题，抬起手指着被完全罩住的右眼。

林荨认真的看了一下，“可能因为你本身太过文气了一些，所以很不协调。”

“要是满脸横肉的话会不会很协调？”我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林荨愣了一下，“我想不出来那会是什么样子！”

“我也想象不出来。”

沉默了一会，林荨突然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我：“吃苹果么？我削给你！”

“不想吃。”我说，看着身前的少女，我大概幻想了一下，脑子里也一瞬跳过了“如果当初……”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就只剩下嘴角一丝苦笑。

夜色本身就是静谧的，房间里唯一的病号也只剩下我，所以屋子里同样也是安静的。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点滴滴答滴答的声音掺和着，所有的话似乎都被堵在了喉咙。

“林荨……”

“嗯。”

“如果……我丢了一只眼睛……”

“那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眼睛的……”她不容分说的打断我，无比干脆的回答也让我彻底的愣住，然后我苦笑起来。

“这套路明显不对。”我还是抱怨了一下。

林荨重新坐回了座位，看着我说：“也许以前的林荨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来，但是现在……我们都有了自己所希望的生活了。”

林荨突然又笑了起来，只是眼中雾蒙蒙的，“对不起，我并不能陪你走下去。”

“你的那份感情也不是对我的……”

这样的话大抵江言有说过，当然就我本身听不同人说着这同样的话，内心的想法却连自己都辨不清楚。

然后，话题已经偏了吧。

“我知道。”

林荨眯着眼看了看我，并抱着头趴在床上，肩膀跟着轻微的颤抖起来。

“白川，我没想过会那么严重的。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你完全不用说什么对不起的啊，就是我本身都不知道的，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的。”这声对不起确实让我措手不及。

“可是我真的很内疚啊，为什么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一次注意到呢，明明你有说过不舒服的啊！为什么……我没有认真的放在心里过呢？”

“要是当时知道了，也许……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啊……”

林荨不再压抑她的哭声，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哭。虽然曾经因为我的关系她也哭过，但那都不是在我面前。

于是是我亏欠的她……

曾经因为我的白痴，她已经流过太多的泪了。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明明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要让她在面前流泪呢？

所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啊！

她根本不知道，跟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明明就只是我自己的事，只是我的事啊！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手背上冰凉的感觉像透心凉，我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明明流着眼泪却笑着的林荨，垂下了头。

“对不起……对不……起……”

“白痴，大男生流泪会被人笑话的。”她说，“但是我突然也很开心啊……”

“白川，这世界并不都是你想的那么冰冷无情，所以以后要好好过下去呢。”

她这么嘱咐我。

我已想不起来这样的善意在过去的岁月中被我无情的丢弃了多少。

抬起手轻抚着女生的脸，我说：“我会的。”

林荨甜甜的笑了笑，然后板着脸，“以后不许随便对我做这样的动作！”

画风一转，林荨又补充到：“这种属于你的温柔会让我沉迷的……”

就算只是安慰的话，此时听了也反驳不起来，不过看着林荨，也许一直都没有发现她这么天真的一面吧。

而我，原来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她。于是那些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画面，她真的是个天使呢！

“那么手术是明天早上吧？”

林荨点了点头，“明早八点！”

“呼……能帮我把这个拆开了么？”我指着蒙着眼睛的纱布，“我也想让它记得你的温柔……”

林荨脸色微红了一下，啐了一口，“你真的变得像个流氓了！”

“明明是变得浪漫了……”

林荨鄙夷了我一眼，“真的要拆的话，我去问问医生可不可以……”

“明天就不用它再为我做什么了……”

“……”

“你不帮忙的话，我也是可以自己拆的。”

“哦，还是询问一下医生比较……”林荨声音并又提高，“白川，你……”

笑了笑，我偏过头，借着夜色下玻璃上的投影看着模糊的自己。那只眼睛妖冶的很美呢。

红彤彤的，像是哭了好久……

“也很好看的，不是吗？”

“嗯？”

“这个城市……”我回过头看着林荨，“还有眼前的，身边的这些人，都很好看啊……”

“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