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虽然地段偏远,但有学问的人并不少,村里也有一个专门的学堂,只是白静刚说出想让自己女儿跟着学习的想法,就被学堂的夫子给嘲笑了一番,白静离开学堂,又相继拜访了好几位教学的夫子,却不一人肯收下女儿入学,他们总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拒绝她的请求,最终她只好灰心的回家了。
“娘,喝水。”飞飞很乖巧的给累了一天的娘/亲倒了一杯暖暖的水,白静摸了摸飞飞的头发,更加坚定了要让飞飞念书的念头。
第二天白静正在地里除草,邻家的章大婶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家妹子。”
“大婶子,怎么了?”白静直起腰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让我给你打听村子里愿意收女学生的夫子吗?我倒是有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章大婶子颇有些为难的说道。
“哎呀,大婶子您就先说吧,只要人家愿意好好教飞飞念书,我有啥不乐意的呢?”白静一听有人愿意收下女儿,哪里还会不乐意。
“你先听我说,这人啊是咱们村的一个秀才叫吕子明,在去考举人的时候家里出了意外,断了一条腿,行走不便,他说了他可以教,让你把飞飞送去他家就行,每个月给他一石粮食五十文钱就行。”章大婶子似乎也觉得这条件很苛刻又说:“其实他也不容易,他家现在就他一个了,爹娘留下了一些家产,这些年也用的差不多了,他原本有个兄弟嗜赌如命,前两年被赌场的人抓/住,为了还债被/逼死了,他也为了给他弟弟还钱被赌场的人给打折了腿,他又不能下地干活,你也体谅一下吧。”
白静听完想了想对章大婶子说:“大婶子,五十文钱都是小事,只是您也知道我们家的地就种了这点东西,这一石粮食实在是拿不出来,这样吧,明天我亲自去那位先生家和他说说,这事还得靠您带我明天去他家走一趟,我谢谢您了。”
“妹子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交给婶子我了,那行,你帮吧,我还要回去做饭呢。那明儿一早我去你家找你,咱们再说。”章家婶子说完便离开了。
从地里回来,白静抱着飞飞问她想不想跟着先生念书,飞飞明亮的眼睛欢喜的眨呀眨连连点头说想去,她怎么忍心让这孩子失望呢。
第二天一大早,白静起来做好了饭,将飞飞托付给邻居照顾,跟着章大嫂子去了吕秀才的家里。
‘梆!梆!梆!’
“子明兄弟在家吗?我是你章婶子。”
“进来吧,门没锁。”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开口,应该就是她们要找的吕子明。
门推开一种泛潮的霉味扑面而来,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好好整理过的屋子,这屋子里只有一个残缺了一角的八仙桌,和一个空荡荡的石板床,床边倒是搁了一摞摞很旧的书。
“哎呦,这么久没见你,这怎么就成这样了?”章大婶子还记得三年前他考/中秀才请村里人吃饭,大家就在他们院子里摆的酒席,那时的屋子还是玲琅满目,到处是漂亮的花瓶瓷器和字画,可是如今......哎!说起来都是他那个死去的兄弟害了他啊!
“婶子今天来有什么事吗?这位是......?”这个家早在两年前就败了,他的人生从此毁了,弟弟死了,腿也废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那些赌场的强盗搬空了,家里仅剩的一亩地他也种不成了,他将地卖给了村里的乡亲,原本是准备自生自灭了,可是后来他怯懦了,即便是残废了,他也不想窝囊的死去,他在家里办起了学堂,只是因为腿脚不便,没什么人将孩子送过来,后来只有一些熟悉的邻居将孩子送来认几个字,就接回去了,日子也越发的艰难了。
“哦,大兄弟,你看那天不是给你说让你教一个女娃的事情嘛,这就是白家妹子,我就是个引路的,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聊。”章家婶子说完便坐了下来。
“吕先生。”白静有些拘谨,不太好开口。
“白夫人是觉得有何不妥吗?”说实话,他原本也觉得女孩子要学什么学问,会干活会生养长大了嫁个好人家就是了,只是最近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考虑收个女学生的。
“吕先生,我也知道您家里不太方便,但是一石粮食实在是超出了我家的能力范围了,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每个月付您五十文,外加给您收拾屋子、做饭,您就收下我家飞飞,她真的很想念书,行吗?”
白静说完,吕子明想了很久点了点头,从此白飞飞便有了一个秀才师傅,而白静则又多了一个需要养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吧,把一个狠心的白静变成了一个农村妇女,哈哈,怎么样?有什么想吐槽的吗?还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