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又瞧了瞧手机,长出一口气,尽量冷静下来道:“小英,你先别哭,不是还没完全定下来吗?还有小半月时间,还能再想办法的。”
沈英大约也是听到了这头的动静,又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含糊着声儿地问道:“你跟他在一块儿吗?”
“嗯…他刚才在跟朋友讲电话。”
殷悦不知怎地,一想起好友正是被柏以文的妈妈给“收拾”了,而自己却跟他聊天,玩笑得正开心,甚至还在盘算从他手里拿到的钱要怎么存下来。一时莫名地就有些心虚,好像背叛了朋友一样,答也答得含含糊糊。
沈英却是会错了意思,以为柏以文电话打完了之后,小悦讲电话就不那么方便了,特别是这通电话还涉及到李欣虹,当即便道:“那你别管了我现在,先应付那头吧。我这边……我也就是有点郁闷,肯定也会自己想办法的。最不济,之前也提过,我可以找工作,过两年再考研究生是一样的。”
“好,那你先自己休息,”殷悦急着跟柏以文商量,很快应了。
小英那边再问恐怕她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倒不如自己去打听。以小英在系里的名气,这事儿知道的人一定不少。虽说第三者口中的话未必完全属实,别忘了,还有小英的导师傅老能问。
殷悦把电话挂了,将手机扔到一边,随手指了餐厅的椅子:“坐下再说,你妈妈……你妈妈已经出手了。”
殷悦心里虽然着急,情绪倒还冷静,她很清楚小英的事情跟柏以文完全无关,甚至他现在都还有可能毫不知情。
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一味的责怪谁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起码要让小英确定能念研究生。
在对付李欣虹这边,他们已经算是慢了一步,所以首先要做的是收回失地,然后才能考虑其他。
柏以文方才虽然在接电话,但因着殷悦情绪激动,大概的内容也听了不少,刚一坐下,就问道:“怎么了?你朋友考研出了什么问题?”
殷悦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先大致跟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朋友,主要内容集中在学校表现,学习成绩以及和老师相处的融洽程度和与同学相处的友爱程度上头。
殷悦在这方面极是佩服好友,话中也多用溢美之词,听得柏以文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等她喝口水休息的空当,才笑道:“照你的说法,说学霸都把她委屈了。”
“那是!”殷悦提起小英就是一脸的自豪,扬了扬小下巴,傲气道:“小英就是很厉害啊。”
说完这话,她的神情又落寞下来,问柏以文,“就是这样的人,你觉得如果她想考研究生的话,有没有难度?”
柏以文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是在国内念的书,这方面的行情的确不太了解。但研究生考试主要看成绩的对吧?这方面,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嗯啊,别说她了,”殷悦苦笑了一下:“就连我都是过了线的。但是……她现在遇到点麻烦,有可能,有可能不能念了。”
柏以文想起她先前讲话的内容,犹疑道:“是因为我妈?”
他之所以疑惑,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出于自信。李欣虹做事干脆,极少给人留下把柄,没道理这头做了,那头立刻就被人知晓。
殷悦一愣,随即摇摇头:“这个倒还没求证过。我估摸着小英自己也只是怀疑,不过……”
“不过什么?”柏以文问她,神情严肃,“别吞吞吐吐的,一次说完,也好想办法。”
“不过小英的导师是这个专业国内泰斗一样的人物,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们多多了,我想,小英知道的一些事情,会不会是他说的。如果真是那样,应该也可信。”
国内的学术界虽然屡屡有丑闻传出,但到底有那么一群人在坚守着。殷悦先前提过的傅教授就是后者中的一位,他的名字连柏以文都听过,坊间的传言中,那也是一位醉心学业,颇有师德的教授。
但学术界的人也得吃五谷杂粮,外界的压力太大,偶尔也要做出妥协。傅教授如果遇到这样的状况,虽然面上只能接受,背地里的确有可能传出消息来。如此,知道症结,沈英有门路的话,还能再搏一把。
柏以文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便道:“这件事情要解决也得先弄清楚,我会派人去查,晚上之前给你个结果。”
“嗯,那就麻烦你了。”
“沈英是局外人,影响了她的前程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柏以文又劝她道:“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不是要去学校?事情办完早点回来,晚点有人要过来拿画廊的预算给你。”
事情交给他,殷悦还算放心,目前的工作主要是弄明白状况,她去处理的话,来回换车都要费一番功夫。再之后,等柏以文拿到结果再商量,这回连小英也要一起叫来,问问意见。
这也就罢了,画廊那边……
“那么快连预算都出来了?”她瞪大了眼,“不是说先选址吗?”
“选址那个简单,经费计划的多,想在哪儿开在哪儿开。”
“额……”殷悦嘴角抽了抽:“意思就是说预算的费用做得很高咯?”
“别担心,”柏以文安慰她:“先前不是就大概计划过?现在你爸那儿还能再拿一笔,整个都会宽裕些,进度自然就会加快。”
殷悦不好意思地道:“就是因为我爸拿钱我才觉得……不是说你的钱随便花的意思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