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李欣虹这会儿正疑惑着,平日里这个时间,林蕴的消息早该到了,更何况昨天晚上开始就再没消息过来。
虽说没要求过她每次拿来的消息都有用,但事无巨细总得说明一下,特别是如此紧要的当口,殷悦这会儿是在吃饭还是见人都显得比平日重要许多。
林蕴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头天还难得跟她抱怨过一次,以文的人现在逼她逼得极紧,连手机信号都受了限制。
想到这儿,李欣虹又决定再等等。
说不定林蕴是又被那个叫邹林的酒店经理给缠住了,一时腾不出手来。
无论如何,就算已经在怀疑她,也比被抓到现行把罪名落实了的好。
左右这会儿还挺早的,李欣虹决定再等个把小时,如果都还没来消息,一个大活人失踪那么久,就有必要派人到丽笙酒店那边去看了。
正当她打定主意,决定先去公司转一圈的时候,周波桥的电话进来了。
这倒是稀奇,李欣虹挑眉,让人把电话接进来。
这个周波桥原本就是个烟雾弹,不指望他成什么大事,可也没想到他这么不成事,瞎撞上个林蕴,万事就都在人家身上打听了,连点新意都没有。李欣虹甚至一度怀疑,林蕴会那么快就被盯上,跟这个猪队友不无关系。
最近林蕴被逼迫得紧,见了周波桥也懒得再装从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几乎没给过好脸,问什么都被一顿吼回去。
为着这个,周波桥那些哪怕毫无价值的消息也有许多天没收到过。
要不是财务拿来的账单上还有他在酒店的一笔花销,李欣虹都差点忘了这个人。
难得,林蕴都还没能突围,他就递了消息过来,李欣虹这会儿心里也正着急,索性听他那儿有什么说法。
“柏、柏夫人,我是周波桥,那什么……”
周波桥还是头一回跟李欣虹直接对话,紧张得舌头都快打结了。旁边还能听出一个女声正在恼火地催促着,还抱怨他说句话都说不清楚。
李欣虹听得也是不耐烦:“说正事,别的先不提。”
周波桥碰了老大一颗钉子,更是呐呐不成言,翻来覆去地就是殷悦已经出门了,好像还带了不少人。
就在李欣虹准备把电话挂上的当口,那头转了女声,说话也利落多了,甚至连无关的自我介绍都没有,直接进入主题。
“十点一刻左右,殷悦和所有人一块儿离开了酒店,目的地应该是那家快开业的,在城南的铺子。所有人的意思是,连以前会留下守在所住楼层的两名安保人员一起,但那层楼有没有再另外派人暂不清楚。还有,那栋楼今天一早收拾垃圾废物的时候,比平时的分量少了一些,也没见楼管员跟着。暂时,打听到的就是这些。”
周彬彬连珠炮似的把话说完,中间却也阴阳顿挫起伏有致,端地叫人听得清清楚楚。
周波桥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她,显是没想到她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来。她都是怎么把这些弄清楚的,明明两个人都在一块儿的,自己怎么就只知道个殷悦带了不少人走这样一件事情。
周彬彬也算是抓住机会,她得罪了柏以文和杨荟桦两尊大神,务必要再寻座靠山,起码是暂时能替她把周波桥稳住的靠山。
她不需要这人能让她一直依靠,只要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把周波桥牢牢捆住就行。
周波桥这人吧,虽说一辈子恐怕上不了大台面,但做个普通精英男是没问题,够她周彬彬依靠终身的了。
李欣虹听了叙述,又有前头一个作对比,不免对那头的女孩子生出几分欣赏来。
这孩子听上去年龄比林蕴要大些,但也一样的够细心,够谨慎,如果林蕴真不在了,她倒是个能暂时顶替的好人选。
林蕴就是楼管员,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联系本就不正常,现在居然被查出来连正常的工作都没去,八成是不在酒店或者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
以文的动作倒是快,前脚之后曼诗跟殷悦起了冲突,后脚就对她的人下手了。
不过,这其中估摸着也有不少殷悦挑唆的功劳,她做这种事情那么能干,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前只当她是个没见识的小人物,倒是小瞧她了。
李欣虹再说话时,便能听到点笑音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彬彬,是波桥的女朋友,”周彬彬的声音稳妥而恭谨:“丽笙酒店面积大,他一个人顾不过来,所以托我也从旁帮忙看着一些。”
“成,那你的花销也算在经费里边,总不能让你们贴钱做事。”李欣虹寥寥几句,算是又收下一个替她做事的,末了又问:“那边的楼管员,你们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吃晚饭的点儿还碰见了。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就跟前两天一样,委委屈屈的,又受了什么气的样子,再之后就没再见过人。”
李欣虹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再报过来,楼管员的事情,既是不在,也不必再打听个无关的人。”
李欣虹自认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殷悦对他重要到那种程度,而殷悦的身边又有一个能威胁到她的人存在,那么这个人的下场绝不会好。
林蕴再有能力也只是花钱雇来的,没了就没了,没得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再给儿子添麻烦。
周彬彬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闻言哪有不明白意思的,顿觉一阵心惊。
周波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