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算是把两人彻底从不知所措的状态中给摔清醒过来了。
只是一个变得紧张,另外一个……觉得非常疼,又觉得非常委屈,鼻子一酸,眼睛一红,呜哇哇地就开始哭起鼻子来。
说来殷悦也真是倒霉,原本套房里除了洗手间和厨房两个房间,无一例外都铺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拿个铁块用力往地上扔也只能听到一声闷响,然后就陷入厚厚的羊毛中不见踪影了。
可殷悦呢,摔跤的地方却正好在乱七八糟地家具摆的比较密集的地儿。
于是,她是脚跟高脚椅的腿搅到了一块儿,手肘又磕到吧台的底座上,脑袋最悲剧,结结实实地跟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又疼又晕,最少也被砸了个包出来。
殷悦先是更傻了,等一下子哭出来时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任柏以文跑上来怎么哄怎么劝都没用。
“悦悦不哭,你跟我说哪儿疼,我们先起来,然后再去把医生叫来好不好?”
柏以文无奈,只得守在她身边,一声又一声轻轻地诱供着,然后仔细观察她的手臂,看看有没有稍稍放松的时候,好让他趁其不备一下子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总比趴在地上耍赖强吧。
殷悦还真是趴地上耍赖。
柏以文越哄她,她越是抱了根凳子腿不肯撒手,手肘还红红的隐隐透着血丝,稍微碰一下就哎哎叫疼。
搞得柏以文除了在一旁干看着劝,连手挨得近点都不敢。
一时急得满头大汗,哪里还记得之前在跟殷悦生气,哪里又还记得在她道歉之前应该不理她,哪里又还顾得上问她知道自己错了没有,到底又错在哪儿了。
殷悦趴在地上,先是被疼引出的委屈,叫他三劝两哄地本来都不疼了,结果刚要开口,就又想起这人之前多过分,还不理她,一时更加委屈,眼泪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再关不住。
但哭到最后,真的是撒娇多过伤心。
她还没这样肆无忌惮地哭过,也没人会这么又耐心地一直由着她哭还一直哄她。
沈英倒是会,可殷悦不好意思那么为难好友让她着急。到了柏以文这儿,她的任性先是忐忑,在他一径的宽容中,终于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终于,殷悦算是哭够了,再哭就要脱水了。
她这会儿倒是想起来她是过来道歉这回事,一看形势如此有利,干脆就决定趁机道歉,反正柏以文是绝对顾不上为难她的。
柏以文的头已经被她哭的巨大,几乎是只要让她能止哭,自己做什么都愿意的程度。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哭的“我行我素”的殷悦,终于肯开口跟他“谈条件”。
“瞒了你注册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我也是好心,所以你不能跟我生气!”
殷悦做出一副抽抽搭搭地样子来,其实连泪珠子都没有了,好在眼睛还肿肿的,看着也还像样。
柏以文哪有不答应的,只要不哭,让摘星星不给月亮!
“嗯嗯,我本来就不该生你的气,像你说的,你都是为了我好,我还不考虑你的心情,肯定是我错了。”
这么好说话?
殷悦在心里偷偷地比了个v字,狠狠一吸鼻子,再接再厉地道,“我以后不会瞒着你这些事情了,不管什么原因,我知道你会担心,小英也已经批评过我了,我知道自己真的错的很严重。”
本来是柏以文想听的话,但这会儿听来却是越听越觉得心疼,也没觉得开心,更像是来再一次惩罚他的。
该死,他之前傻不愣登地等了半天,就为了等这种剜心一样的感觉?
靠,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蠢事!
损人不利己这句话,放在这件事上头简直没有能更应景的。
“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柏以文的声音放得比最开始还要温柔,“先起来,去沙发或者床上休息,我去给你叫医生,你看你都受伤了,我们先看病好不好?”
殷悦没闹懂他是在回避,还以为是觉得她心不诚,鼻子一酸,作势又要再哭一回。
“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嘛。”
柏以文听的心都整个拧成了一团,见她的手已经没顾着抱凳子,赶紧一手绕腰,一手揽住脖子,一齐使力,将人一下子整个抱了起来。
“我说别再提这个的意思是已经不怪你了,现在要做的是把伤养好,让医生来看看要不要紧,要怎么治,还有其他想说的,也要等医生来过,确认你没事了再说。好吗?”
殷悦一听,心中窃喜,意思就是说这次算过关,柏以文不会再计较了对吧?
既然这样,干脆就趁热打铁。
“还有一件事,你也得答应我,不然我就不让医生看。”
“……”
柏以文叹了口气,无奈地把人放在沙发上,确认这个姿势不会让她的伤口和沙发布摩擦到之后,又去厨房拿了个冰袋出来给殷悦套脑门上,这才坐到她身边,把脑袋靠在她胸口,两手环住她整个身子。
“嗯,你说什么事,然后先休息一儿。等休息好了,医生就来了。”
他的声音从胸口传来,有些闷闷的,殷悦听了,心里就跟被温暖的手柔柔握住一样,只晓得舒服,整个人都融融的放松下来。
“我要跟你商量的事情,嗯……就是差不多公平的意思。”
公平?
柏以文闭上眼睛,点点头,示意他正在听殷悦的解释,听她想要什么样的公平。
“你不是说,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