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樱!你又打我!你就比我大了半柱香,你凭什么总打我!”
青樱听都不听她哭叫,只是一门心思的把那镯子从妹妹手腕上扯下来,这明晃晃的羊脂玉胎的玉镯子戴在妹妹嫩白丰润的手腕上,她心里总觉得隐隐的不安。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青樱和紫翘姐妹俩不住的拉拉扯扯,紫翘难过的又哭又叫,还是不敌青樱的力气,羊脂玉镯被青樱用力扯下来的瞬间,太子殿下独孤炽煌冰寒的声音却在背后突然响起。
青樱心里咯噔一下,忙抓了紫翘的手腕,逼她跪下。
两人跪下的瞬间,独孤炽煌一把夺过青樱手里捏着的玉镯,冷冷的吼了声。
“没出息眼窝子浅的下贱东西!给本宫掌嘴!”
青樱心里一沉,心想着坏了坏了,刚刚那一幕,看在太子殿下眼里,一定是认为她姐妹俩个,为了抢一个玉镯子打了起来,这样一来给主子丢脸是小,若是太子殿下怪罪下来,牵连到主子可就不好了,而且青樱脑中瞬间火光电石,隐隐间竟然觉得好像是落入了某个预设好的圈套一般。
青樱来不及细想,到底哪里出了错,但是隐隐觉得这一切必然和貌似善解人意温婉善良的二小姐有关,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碧纱便站在她俩面前,抬手给了她俩一人一个不轻的耳光。
“啪!啪!啪!”
碧纱冷冷的扇着青樱和紫翘,面无表情的冷艳俏脸上,凌厉的黑眸闪过一丝阴霾。
事情的始末,她未必都知道,可是这事她却看明白了。
太子殿下独孤炽煌对凤夜珑的心思,只要是长眼睛的就看得出来。
她并不恨太子殿下身边的女人,更加不会嫉妒她们得到太子的宠爱。
因为她对太子殿下是油然而生的崇拜和追随,她的心在天下,能够成为太子殿下的手下,能够见证千古明君的诞生,她觉得自己便是历史的参与者。
只是在她心中冰冷强大的帝王,因为凤夜珑这个愚蠢又白痴的女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她心里便是对凤夜珑产生了几分怨恨。
她不是看不出韩雨娇是什么货色,只是她不想管,看着凤夜珑那蠢女人受受苦也好,比起太子殿下因她而受的苦,这点委屈和冤枉又算什么。
再说凤夜珑这样蠢,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以后殿下称帝,她又怎么成为王的女人,陪伴他,扶持他,稳妥的料理后宫诸事,平衡宫里宫外的各种力量和关系,给他一个温暖的后盾,让他心无旁骛的去做旷世明君,一代明主。
凤夜珑即没有背景,又没有城府,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入宫后分分钟钟都可能被人害死,而且连个骨头渣都不带剩下的。
如今这事就是小惩大诫,让她以后也好带眼识人,莫要轻易陷入了别人的圈套。
此时的红绡站在门口看着凤夜珑的两个贴身婢女受罚,沉默着,雍容绝美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昨夜的宿醉和温柔还留在眉梢眼角,凤夜珑抬起无力的胳膊,轻轻申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缓缓的抬头看着淡淡窗纱遮着的窗外。
此时寝阁外的亭台楼阁上琉璃玉瓦片上,积满了厚厚柔柔宛如一床床大大被子般的白雪。
昨夜竟是下了一夜的雪,雪过的天空,宛如一方蓝汪汪绿莹莹的水翡翠,几只寒鸦略过晴朗如洗的晴空,嘎嘎的划过一条条细细的黑线。。
此时早已是日上三竿,昨夜的宿醉,却留在了充满倦意的眉梢眼角。
凤夜珑在薄纱帷幔的紫檀雕花大床上缓缓的坐起身,柔软的木槿花软丝里衣,袖口宽大摇曳,她纤纤玉手轻轻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这丹露春是酒中探花,味道绵软回甘,浅品几杯,齿颊留香,可是待喝了十杯左右,便慢慢显出厉害,后劲极大,连夜珑这样贪杯的人,都有抵不住酒力,一觉睡到晌午竟还觉得酒意未消。
夜珑打了几个哈欠,便又有些懒懒的想要睡下。
此时暖间的兽耳地龙烧的很热,早已被人加了新炭,镂空的鼎身里,热炭红的似暖玉一般,透着温暖热雾。
凤夜珑复又躺下,胃里却觉得空空的,似乎有点饿了,她估摸着,青樱此时肯定站在房外等她起床,刚要张开呼唤青樱,便隐隐的听到门外啪啪的巴掌声,隐隐的还伴随着紫翘的痛苦凌乱的哭声。
夜珑心里一慌,咬着唇,焦急的想着,莫不是紫翘又出了错,挨了青樱的打,心里正为此心疼着,刚要张开喊,暖阁的门便碰的一声,一脚给踹开了。
外厅的阳光强烈的投射进来,也带来一股凌厉的寒意。
凤夜珑缓缓的坐起身,微眯着眼,伸手挡在自己眼前,定睛去看,才发现脸色发黑的独孤炽煌,带着一身渗人的寒气,站在红木雕花的门后。
他今天竟然没有上早朝,只披着毛尖浓密的蓝狐大氅的高大身子,挡在门口,一双凤眼满是暴风雪来临前的无底幽深。
啪啪的巴掌声又徐徐的传到耳里,夜珑寻声一看,只见紫翘和青樱此时正跪在暖阁的外厅,一身莹绿羽缎袄群的碧纱正阴狠的抬手,狠狠的扇她们两个耳光。
凤夜珑颤巍巍的起身,刚要开口,独孤炽煌却三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了她手腕,,没头没脑的嘶吼了一声
“凤夜珑!本宫赏的东西你不喜欢!别人给的破玩意你倒是宝贝的厉害!”
“煌!你说什么啊?”
夜珑抖着唇不明所以的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