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炽煌的个性,自小到大,别人碰过的,便觉得脏了臭了,再是喜欢,也要亲手毁了!
如今自己做了那般肮脏的事,若是被他知道.
死就是解脱了!
只怕要承受无止尽的报复和侮辱了。
凤夜珑你怎么这般的贱?
你可知道,你本就不配的,现在你更脏了,更脏了啊!
煌!我不配了!早就不配了!你知道吗?
煌!我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更不会碰你一下了,别人不知道,可是我自己知道,我脏了,我完了。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知道,我怕你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我更怕你削薄的唇里,吐出无比冰冷恶毒的话语。
我怕你用那些可怕的手段报复我让我绝望,我更怕你会迁怒羽儿,那样我会生不如死。
凤夜珑完全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与自责中无法自拔,她死死搂着自己的双膝,身体冷冷的颤抖。
她悔恨的想要马上死去,被疯狂的自责折磨的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她真的希望自己就这麽悄无声息的死掉,这样独孤炽煌就永远不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事,这样她在独孤炽煌心里还会是干净的!
命运似乎总在捉弄着她,给了她那般痛彻心扉的过去,给了她恨她入骨的爱人,每一次她以为和独孤炽煌离的近了,命运便会把她和他拉的更远。
她可以接受独孤炽煌恨她,
可是她无法忍受独孤炽煌眼中,哪怕是一丁点的恶心厌恶,更加无法忍受因为自己的肮脏会牵连到自己的爱女独孤千羽。
她真的希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甚至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凤夜珑这个人!
如果这世界从来都没有她这个人,那是不是一切的苦难和罪恶就不会有了。
就在凤夜珑沉浸在痛苦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恍惚间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她以为是送饭的嬷嬷,便动也未动,痛苦的把脸埋在双膝,只等那嬷嬷自己走开。
却悠悠听见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有个太监模样的老者缓缓步入室内,福了个身,便大声说道
“宣莲妃娘娘今日于腾龙宫内侍寝!即刻起身不得有误!”
听到侍寝两个字,凤夜珑痛苦的浑身发抖,她慌乱的抬起头不停的摇头,嘴唇颤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年迈的老者站在门口,面上神情冷漠又有些谦卑。
凤夜珑认得面前的老者,他是武帝在位时备受武帝信任的主管太监叫做莫连喜。
武帝退位后,他并未跟随武帝离开,而是留下来辅佐龙炽帝。
他乃武帝心腹,又得龙炽帝信任,自然是位高权重,当日龙炽帝登基,也是他宣读的召书。
“莲妃娘娘!时候不早了,赶快领旨谢恩吧,圣上脾气您不会不知,恐怕晚了,您会遭罪吧?”
不知何时,那老公公竟是把明黄色的圣旨硬塞在了凤夜珑的怀里,凤夜珑捧着这千金重的圣旨,痛苦的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老公公。
那老者冷漠的眼从她泪湿痛苦的俏脸上缓缓划过,隐隐透出一丝轻蔑,却在瞬间被熟悉的谦卑取代
“莲妃娘娘!快随奴才去吧,此时圣上怕是已经等候多时了,若是晚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莫公公冷冷的说完,未等凤夜珑回答半句,便头也不回的转身,慢慢往门口走去。
此时屋外一片灯火阑珊,莫公公消瘦的背影竟是渐渐模糊了。
凤夜珑自知逃不过去,该来的总归是要面对的,她痛苦的擦了把脸,颤巍巍的起身,跟在莫公公身后。
他们一路穿过长长的回廊,恍惚间走到一处宫殿门口,竟觉得有人在她背后轻轻推了一下,她一时措手不及慌乱的撞开紫檀色的大门,一瞬间跌了进去。
朦胧中穿着龙袍的九五至尊高高坐于上坐,幽深冷俊的狭长眉眼,浓黑犀利的那般刺目。
心尖抖的一阵剧痛,凤夜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几乎是贴着铺着紫晶石的地面,灼热的泪,藏在眼眶里,口中那几个字,却无法通过她暗哑的嗓,颤抖的唇,清楚的表达出来。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莫不是朕的莲妃娘娘吧?”
“朕听说梨宫的梨花开了,那景色很是好看,莲妃最是喜欢花花草草,一定饱览了美景,大概都忘了今昔是何年了?否则怎么见到朕,连句话也不会说啊?”
犀利的凤眸贪婪的瞪着,瑟缩的跪在那里,不发一语的青衣女子,见女子柔润的肩纤细的腰修长的腿,隐没在一片软缎锦丝汇成的交错光影里,看上去朦朦胧胧的,竟然离自己那般的远。
龙炽帝凤眸一凜,心中莫名掀起一阵狂燥,想都未想,缠绕小臂的鞭子便是一瞬间挥了出去。
凤夜珑只听到一阵犀利风声,那面前紫晶地面,便瞬间裂成了两半。
定睛再看,那此时留在地上的鞭子,末端满是细密的银制倒刺,被拥有深厚内力的龙炽帝这麽轻轻一挥,便轻易击碎了冰冷坚硬的紫晶石砖,吓得宫中众人,纷纷下跪,不住的磕头,求圣上息怒!
“奴婢叩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哑的吓人,凤夜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那几个字说完,便死死咬着唇,狠狠压下喉中的腥甜,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奴婢?好个胆大妄为的奴婢,凤夜珑你若真的把自己当成奴婢,又怎会处处挑衅朕武逆朕?”
“你犯了天大的错,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