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珑乖乖放下手上的针线,柔顺的点了点头,呆呆地嗯了一声。。
紫翘看夜珑那呆呆的样子,突然想起了方呆子有时候也会呆呆地恩啊的答应,脸一红竟是噗嗤一声笑了。
凤夜珑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镂空灯盏上跳动的烛火,并没发现紫翘的异样,主仆两人沉默了片刻,凤夜珑突然轻轻开口问道
“翘儿!你可觉得羽儿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紫翘低着头仔细的缝着,思索了半晌低低的回答
“小主子‘挺’好的啊!还是那般调皮可爱,若说是不一样,也是有点的,小主子这说话办事怎么像个大人?脾气‘性’情什么的好像越来越像圣上了,而且穿的像个假小子,小时候她多爱撒娇卖乖啊,那时候虽然娇嗔了些,倒是比现在更像是‘女’孩子。。”
凤夜珑听她回答,微微皱了皱眉,低低说了句
“连你都看出来了是么?”
紫翘听她的语气,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抬头看着她,温柔的劝慰
“主子可是担心了?主子瞎担心什么啊?这样不是‘挺’好的!小主子这是长进了有出息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啊!小主子爱打扮成男孩子也是一时调皮,等长大些自然就爱美了!”
凤夜珑微蹙秀眉,苦笑了一声,随即低低叹息
“圣上小时候也是这样,像个大人,把什么苦都藏在心里!”
“羽儿现在也是这样?她的心思我这当娘亲的,也是猜不透的!”
“他们父‘女’俩人都是心思极深的人,苦了也只会忍着,我怕羽儿这样会像圣上一样不快乐!”
“我宁愿她不长进,哪怕蠢笨些,也不愿她不快乐!”
“我什么都给不了她,又总是牵连她,想想便觉得难受,我欠那孩子的太多了,真是对不起她!”
紫翘听她这样说,便有不高兴的放下手上的活,大声的反驳道
“主子!你看看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哪有父母觉得亏欠子‘女’的!你哪里有对不起小主子,她又怎么会不幸福?”
“你和圣上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作为小孩子应该是最幸福的事了!”
“你可别胡思‘乱’想的了,你这话越说越犯糊涂了!”
“还有圣上‘性’格虽是冷酷了些,但也有幸福快乐的时候,你在府里那几年,我看他就‘挺’开心的,看到你就只会傻笑,和你在一起那嘴都像合不拢似的。”
“后来你不见了,你都不知道圣上那几年是怎么过的,我看着他那样都难受的想哭,还好后来。。”
紫翘还没说完,凤夜珑纤细的身子轻轻一僵,微微抖了一下,眼帘开合间,她眼角有些发红,她呆了半晌,焦急低哑的说道
“紫翘!不说了!我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紫翘没心没肺的嗯了一声,抬头见夜珑孤单纤细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干手上的活。
她突然想起那几年主子不在,圣上表面上好好的,心却好像死透了,整个人都苦极了。
她又心疼的叹了一声,她也不懂,主子这人温柔的近乎没有脾气,连小孩子都敢欺负她,她这样的丫头,生起气来也能吼她两句,她还笑呵呵的来哄,怎么就对圣上就那样的狠心呢?
她真的搞不懂?
大家都说圣上和主子是有仇的!
主子的亲人都被先皇杀了!
主子当年那般爱着圣上?
现在难道就一点都不爱了吗?
他们之间难道只有恨了吗?
圣上当年伤了主子很深,可是当年圣上这么多年一点也不好过啊?
圣上真的就一点都不可能被原谅了吗?
爱真的比不过恨吗?
千羽的双亲恨着彼此,她若是知道心里该多难受啊?
想想都觉得可怜?
也难怪主子会担心吧?
此时夜深了,漆黑的夜空又下起了零星的小雪,金秸莹走到机枢司‘门’口,想着夜深了,不回府了,在司内偏殿小卧里将就**,明早上了朝再回府。
她还没等推开‘门’,便见到龙炽帝身边的小林子公公从软骄里下来,手里拿着浮尘,快步走到她面前,低低福了身,焦急的说道
“金大人您可回来了,奴才恭候多时了,现在您什么也别问先随奴才走着,圣上要见您,咱们路上说!”
金秸莹迟疑的点了点头,便跟着小林子上了那顶等候多时的软轿。
落雪的夜晚,偌大的腾龙宫也显得有些幽冷。
金秸莹轻轻推开宫‘门’,一股带着沉水香香气的暖意,铺面而来。
此时宫殿内的地龙烧的极热,镂空镶红宝石的彩鹤香炉里,袅袅的青烟,升腾着绵长清冽的陈水香的香雾。
秸莹一身厚重袄裙在奢华的宫殿内,缓缓独行,不出须臾,额头上就泌了一层细腻的香汗。
她缓步走进了内殿的大暖间,夜明珠的光芒,把窗棂上镂空的浮雕,错落有致的暗影,倒影在了冬款的厚厚窗纱上。
小卧里此时只有龙炽帝一人。
他醉意然然,只着淡金‘色’绣松纹的软锦里衣,满头青丝用一枚金柄翡翠镂刻的发簪轻轻棺起。
他此时倒在紫檀雕‘花’罗汉‘**’上,身子斜斜的靠在横七竖八的倒着的,几个浅金夹杏粉的绣金软靠之间,手边小叶紫檀的榻桌上,散‘乱’着数个金雕的酒壶。
他缓缓拿起金雕的酒壶又斟满了一杯酒,镶嵌红宝石蓝宝石紫宝石的金樽酒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