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珑背脊一僵,呆立半晌,旋即‘唇’边‘荡’起一抹无声的苦笑。.。
龙炽帝的手段她岂会不知,如今这样便是想了新的法子报复羞辱她了?对吧?
凤夜珑轻轻跪在地上,给坐在大背靠上,面容异常狂肆魅‘惑’的龙炽帝,重重磕了个头,然后便是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
夜珑未施脂粉的纯美面庞隐在幽暗的光影里,脸上的表情也是那般的晦暗不明,缕缕青丝滑落肩头,似乌云重重压在一树簇簇袅袅的浅浅杏‘花’上面。
此时长长的垂地红宝石珠帘后,八宝琉璃麒麟香炉里,香烟袅袅,如雪如雾。
内殿四角静静立着的麒麟献瑞鎏金地龙里,细炭燃的正烈,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此刻炭火正红,殿内的温度又陡然增加了几分。
蜜瓷‘色’龙颈嫩‘玉’瓶中的数只含苞绿梅,嫩生生的小巧‘花’瓣,俏盈盈的翠绿骨朵,盈盈绽放间,‘射’出一抹淡雅的清香。
这冷冽中带着丝丝寒意的绿梅淡香,‘混’在满室甜腻的宛如‘春’水含‘露’般的暖香里,竟显得那般的格格不入。
此时那些面容微醉的美人们均是雪面绣娥细眉香鬓,明‘艳’生动的芙蓉面庞散发阵阵馨香的脂粉香气。
她们香腮凝笑,嫩额秀面,白如凝脂的‘玉’手,笋尖般的指甲上,细心涂抹的蔻丹红的似血。
血滴似的指尖上那一盏盏白‘玉’酒盅,白的似雪,一饮而进的瞬间,轻如蝉翼的细纱裙袖盈盈滑落间,一条条嫩如莲藕的‘玉’臂,细腻莹白的更似上好的雪缎般,轻缠着美如云霞薄若蝉翼的五‘色’披帛。
远远看去,这些美人宛如一匹匹或绵软光亮或轻如彩雾般的锦缎细绡,把俊美冷酷眉眼浓黑,端坐其中的龙炽帝一层层无声无息的的围绕了起来。
其中一位容貌极‘艳’的美人鬓发散‘乱’水眸微醺,羊脂‘玉’般的细腻额头上,贴着水滴型的薄金片红宝‘花’黄,宛如在额间盛开的金瓣红蕊的梅‘花’,更加映衬得水眸含羞,丹‘唇’如朱。
她此时竟是失仪的趴在红木小桌上,低声哼唱着悠然曲调,其他美人或醉或笑,或歌或舞,她们湿润‘艳’丽的面孔上神情诡异又疯狂好似入了魔般,那本该柔美宛如‘春’‘花’般的面庞竟是一片诡异的‘迷’离。
内殿里的美人们都似是热极了似的,身上‘艳’丽的薄纱水裙,宽大的肩袖从肩头滑落,双臂上缠绕的薄纱披帛,也散‘乱’的莹莹拽地。
凤夜珑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唇’,手掌在体测用力的收紧,指节一点点泛了可怖的白。
虽然她曾想过独孤炽煌做了天子后,后宫佳丽三千,喜欢的**爱的嫔妃淑‘女’便多如过江之鲫。
可是如今亲眼看到,却是这般让她无法忍受的焚心蚀骨的痛,她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面前纸醉金‘迷’的一切。
凤夜珑控住不住的不停颤抖,想到自己疯了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丑态百出的招惹了金圣御?
自己是不是也‘露’出这般无耻又‘混’帐的表情,做下了让她后悔一生追悔莫及的事?
这一刻凤夜珑才意识到,原来爱,也可以如此的可怕。
爱的越深,便越是想要独占。
当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别人温柔软语,心中便是瞬间燃起滔天的大火,那火势汹涌的,恨不得焚烧了一切吞噬一切!
此时此刻,凤夜珑突然好恨。
她恨命运的不公,恨自己的懦弱,恨独孤炽煌的背叛和报复,恨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些仇恨,恨葬送了她炽热爱情的一切一切。
突然间情绪汹涌到了极点,竟觉得‘胸’口被怒火点燃般灼热无比,似是被一团烈火熊熊的炙烤着。
“凤夜珑!你看看朕此时比之父皇如何啊?”
龙炽帝一瞬不瞬的剜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凤夜珑,削薄的‘唇’对着‘精’致的壶嘴,一口饮尽手中崭新的白‘玉’酒壶里的‘女’儿红,他邪邪的挑‘唇’冷笑间媚眼如丝,俊美无稠的容貌竟是邪肆的到了极致。
凤夜珑低头不语,手掌却在体测狠狠的收紧,关节摩擦竟是发出咯咯的轻微响声。
独孤炽煌明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他重蹈傲帝的覆辙。
傲帝一生骄奢‘淫’逸残忍毒辣,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他利用梅氏双姝的美‘色’,陷害扳倒了太子独孤文,得了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
最后却因残暴无道,因‘色’误国,死在了这酒‘色’残暴上。
当年独孤炽煌曾说过傲帝毁于酒‘色’,所以酒和‘色’,这两样他此生都不会去碰。
如今他却这般疯狂邪恶,当着她的面这般纸醉金‘迷’,必定是故意做出来,让她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
啪的一声,龙炽帝把手中刚刚拿起来的酒壶,一瞬间摔在不远处朱红‘色’的蟠龙柱上,上等的歌乐山白‘玉’瞬间摔的粉碎。
殿内悠悠弥漫酒香浓醇,配合八宝琉璃香炉里的袅袅燃香,竟是让人心绪烦‘乱’口苦燥热。
“哦!你看看朕这记‘性’!凤宫人最忌讳的便是提到朕的父皇了,你看看朕却偏要在你面前提他,大过年的朕这不是给你添堵吗?”
“好!好!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反正父皇做不到的,朕都能做到,就连他不敢做不曾做的,只要朕喜欢,朕也做的到!”
龙炽帝说完便是邪魅的冷笑了几声,眉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