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风!是不是喝急了?慢慢来啊。-79-。”
夜珑眼尾余光,见明澈嘴角沾着一丝水迹,忙用宽大衣袖,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
明澈被她不经意的举动,‘弄’的一怔,随即俊脸通红,咳的更加厉害了。
凤夜珑忙撩起衣袖耐心的给他排背顺气,卞明澈红着俊脸咳了半天,顺势无意间的抓着凤夜珑的柔软的‘玉’手,扶她上马。
凤夜珑飞身上马,调转马头,见卞明澈也同时飞身上马,便策马扬鞭一路飞驰。
二人并肩而行,发丝飞扬,衣阕蹁跹,带起如雾尘土。
此时夕阳西下,两匹白马于崇山峻岭间飞驰而过,‘女’子灵动出尘,男子洒脱俊秀。
此时此景宛如融在诗中画中,美人俊郎一对碧人,自是美不胜收。
马儿疾驰,在山谷间回‘荡’悠然嘶鸣。
此时躲在不远处隐秘山谷的大荔枝树后,容貌冷峻的黑衣青年,转身跪下,对着身后坐在肩舆上身着玄‘色’蚕丝长袍袖口绣着金‘色’龙纹的尊贵男子,谦卑的低声询问
“君上?要不要捎信去滇南王府?还有刚刚那个应该就是凤。”
那黑衣青年还没说完,坐在四位黑衣影卫所扛的肩舆上的尊贵男子,望向远方的冷冽凤眸微眯了眯,他冷冷的摆了摆手,削薄的‘唇’微微扯出一抹犀利的红线,磁‘性’低沉的声音便是悠悠回‘荡’
“不必了!今日留在庵中**!明日再说?”
四位身着黑衣的高大青年,扛着肩舆上的尊贵男子,一路沿谷中平行小径,拐入荔山主峰,缓缓沿山而上。
此时林中鸟儿惊飞,藏于树梢崖边的黑衣影卫,从四面八方腾挪跳跃而来,于暗中保护软轿上闭目养神的尊贵男子的同时,也不断向山上寺庙前行。
第二日清晨。。
凤夜珑上山后,影媚萤和独孤允情急着出‘门’,刚走到中厅,便听到家奴通传说是有人要见他们。
当家奴引着那人缓缓走到中厅,媚萤和允情无不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那男子一身黑衣,身材高大,俊朗眉眼透着英‘挺’冷酷,那男子对着他二人微微颔首,大声拜道
“下官御卫统领飞鹰!见过滇南王影王后!”
龙冽二年,晚‘春’。。
荔山,清凉庵。。
凤夜珑上完早课,和众‘女’尼一起‘吟’诵了一会经文,便留在庵中静心殿独自颂经。
自清休以来,她慢悟佛理,过去的一切也慢慢看的淡了,缘起缘灭,一切似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恩怨情仇,也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心中的伤口日复一日,已经慢慢停止流血,变成了一道道虽然难以抹去,却也不再撕裂流血的伤痕。
此时静心殿的‘门’被缓缓推开,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这偏殿除了寺中‘女’尼,很少有施主香客过来上香,这人脚步声极轻,宛如棉絮落入尘埃,轻功应该是极好的。
凤夜珑眉眼不动,并未理会,凡尘俗世,与她无关,她心中极静,听不到一丝凡尘杂音,心中更无一丝俗世杂念。
她只想用心诵经,遂更加沉下心神,不理外务,纤纤‘玉’手一边虔诚的盘着佛珠,一边低声颂着。
那人走到她身边,缓缓在她身旁的蒲团上跪下,对着‘药’师菩萨像叩首三次。
此时凤夜珑手持念珠,缓缓‘吟’诵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那人叩首后,缓缓起身上前进香,随即又缓缓跪下,走动间淡淡檀香自他衣襟袖口透了出来,想必也是终日品香之人。
男人安静的跪在蒲团上,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缓缓转身面对凤夜珑,虽不说话,但好像被夜珑所颂经文吸引,嘴角轻牵,侧耳倾听,一抹梨涡悠悠绽放于颊边。
过了半晌,夜珑缓缓诵读完毕,那人顿了顿,低声开口娓娓问道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佛法‘精’深?天理玄妙?在下不明!为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只见美人如画,绝世无双,落落风姿,勾魂摄魄,直让人心生向往,又怎能视之无物?”
“若真是视若无物,岂不是暴殄天物?辜负了落落芳华?”
“若美是红颜枯骨,那‘色’亦是**之罪,那美人为何要生的如此貌若天仙勾魂摄魄,引人贪看,让人心生向往,因此陷入**‘迷’途?”
“若说美就是‘色’相,堕入就是罪,那上天生得美人如斯,岂不是一顶一的重罪?”
“若是如此,那被‘色’相‘迷’‘惑’之人,不过是爱美之心,又何罪之有?”
“那美人如斯,是天生美貌,并不是刻意为之,更加不是故意‘惑’人,她又是何罪之有?”
“若上天要灭人‘欲’,又为何要幻化出如此美人试炼人心?莫不是天意歹毒,就等着寻了人的错处,好借机惩罚责难?”
“上苍慈悲,佛亦如是,既然美人无罪,‘色’相亦无罪,人心无罪,美亦无罪,那么到底是谁有罪?”
“莫不是上天有罪,以存天理灭人‘欲’之缘由,如此愚‘弄’责罚世人爱美钟情之心,又生出这一番表面慈悲实则无情冷酷的说辞,让不能断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