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一瞬间觉得极没面子,又听独孤允情要把他赶去江南,他心里又气又急,抬眼又见天‘色’渐晚,恐怕来不及去接风夜珑了,他毕竟还是年轻,脾气急躁沉不住气,便一瞬间委屈的大吼了起来。.。
“我办不到,更加不会离开夜珑身边,我警告你们赶快放开我,我什么也不想同你们说了,我的事也不要你们管,时候不早我得去接夜珑了!”
影媚萤此时已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抖的不成样子的手指,指着明澈俊‘挺’的鼻尖,芙蓉般明‘艳’的俏脸都苍白的让人心疼。
“你。。你还敢叫夜珑,夜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你不用去接了,以后都不用了,你若是不听话,我便命人把你软禁在府中,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我就送你去江南别院,直到。。”
独孤允情见明澈把影媚萤气成这样,也一瞬间有些压不住火,大吼了一声,那威胁的话刚刚说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起来。
面前的毕竟是媚萤疼爱至极的胞弟,那孩子脾气又是极端的高傲自负,自己这样说反而像是用暴力的手段胁迫那孩子放弃。
允情想来又觉得有些不忍,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子,本是没有错的,只是明澈的,是任何男子都不能爱的‘女’人。
允情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抬眼悠悠的望向脸‘色’苍白的影媚萤。
卞明澈听独孤允情说要把自己软禁起来,一瞬间便压不住心中的滔天巨‘浪’,暴怒的吼了起来。
“直到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突然这样?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不能强迫我放弃我心爱的人啊!”
“影媚萤你从小就对不起我,我一出生,你就不在家里,你总说爹娘偏心,只疼我这儿子,嫌弃你是没用的‘女’儿,可是你呢,你又是有多孝顺,这么多年你为了习武,为了逃婚,你回家过几次?”
“当年连爹娘死了,你都赶不及回来,我那时只有四岁,当我看到爹娘泡的发白的尸体,你可知我有多渴望姐姐能温柔的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说四风不怕,即使爹娘去了,你还有姐姐!”
“当年若不是小姨,我早就死了,就因为你,我再也不是影四风了,我只是卞明澈,我们影家终究没有儿子,只有你这一个‘女’儿,而且父母到死,也没有儿子,更加没有‘女’儿送终!”
“影媚萤你自己想想你可曾对的起我,对的起爹娘,对的起小姨,影媚萤你是我唯一的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你不能背叛我啊!”
明澈不明白,姐姐和姐夫从来不会这样绝情的对待他,他们如何突然对他有这样的态度一定有什么原因。明澈心中焦急,‘精’致如‘玉’的俊美面庞也微微泛红,见影媚萤咬着‘唇’‘欲’言又止,便急的一瞬间暴喝出声。
“影三‘花’!从小到大,我求过你什么?我又喜欢过谁?凤夜珑是我真心所爱的‘女’子,我不管她的过去和曾经,我只爱她这个人,我只求她的现在和未来,我和她的事,我不求你成全,只求你们不要从中作梗!”
“因为圣上来了!凤夜珑是圣上的‘女’人!你懂不懂?”
“圣上的‘女’人,企容他人有半分觊觎?”
此时此刻,影媚萤再也沉不住气了,这话一说出口,明澈俊朗的身子狠狠一僵,喃喃的低声反问
“什么?”
提到龙炽帝,这山河大地绝对的主宰,作为普通百姓的卞明澈怎能不怕,他脸‘色’一瞬间灰白,明眸中的神采也一瞬间暗淡了下来,他‘精’致的嘴‘唇’抖了抖,又万念俱灰的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
独孤允情见明澈这样,忙抓着他肩膀,低声的劝说
“小弟!圣上的手段,不是你能想象的,他能让你死,却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小弟,你放弃吧!好吗?不要再执着下去了,否则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而痛心的却是我们。。”
明澈眼眸幽暗了仅仅须臾,慢慢却因为心中的执着而转为耀眼的清明,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影媚萤,咬牙切齿般决绝的吼道,须臾间灼热的泪,自他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滴砸在了媚萤脆弱的心口上。
“影媚萤!你总说想要赎罪,总说你当初对不起我,如今我打算原谅你了,只要你不管我喜欢凤夜珑的事,我就可以认你,甚至可以再叫你一声姐姐!”
“卞明澈!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能看着你自寻死路。。”
这是这么多年来,影媚萤第二次见到弟弟哭,当年父母下葬后,她赶到卞府,弟弟也是这样固执的看着她哭,哭的她整个心都碎了。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年四岁的弟弟怨恨而绝望的眼神,和他一步步走入卞府,留给媚萤的孤单决绝的背影。
影媚萤只觉得心脏似乎有一双冰冷的小手反复‘揉’搓撕扯,她忍着泪低声吼完,便用手捂着俏脸,压抑的哭了起来。
纵使这一刻她领悟到弟弟的痴情,但是她和允郎做了独孤炽煌那么多年的敌人,她太知道独孤炽煌对付敌人的手段了。
所有敢挡他路的人,所有让他不痛快的人,所有被他视为威胁的人,他们都将不复存在。
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了重重的拍‘门’声和一阵嘈杂的说话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