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凤夜珑所居住的帐篷里,塔木真站在媚萤身边,见她给凤夜珑喂了‘药’,又见夜珑闭着眼睛似是睡了,便轻手轻脚的和媚萤离开了帐篷。
媚影微微叹气,和塔木真说着夜珑的倔强,受了伤病成这样也不肯住到殷府,怎么劝也不听。
她不安的嘱咐塔木真多多照样夜珑,两人在月下走了几步,就这样唉声叹气的各自离开。
塔木真往自己的帐篷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夜珑帐篷里的烛火似乎太亮了,应该挑暗些,让她睡的安稳些,他刚刚转头往夜珑帐篷走去,便见一抹熟悉的倩影于远处如织黑暗中,宛如星芒般若隐若现,他难以抑制的狂‘乱’的喘息,提着一口气飞身追了过去。
塔木真跟在‘女’子身后,此时夜空清澈,微风吹起‘女’子黑亮微卷的发丝,传来阵阵依兰‘花’摄人的魅‘惑’香气,‘女’子的身影即使化成灰,他都忘不掉,因为她曾经是他最爱的人,曾经是他生命中的一切。
塔木真追着那‘女’子在夜空下光秃晦暗的枯树枝桠上不停跳跃,那‘女’子着一身玄黑五彩窄身窄袖胡服‘女’裙装,如冷雾般的层叠裙裾,宛如天边叠堆云朵般,流转重叠,她面敷绣金纹依兰黑罗纱,一路辗转腾挪往山上跳跃,终于在一片密林出停了下来。
‘女’子在月下缓缓的转身,暮霭涔涔的灰褐‘色’瞳仁,映衬冷月的光辉,在流转眼‘波’中闪烁点点星芒。
她妖冶魅‘惑’的美‘艳’面孔,被倾泻如水的月华,镀上一层冰霜冷雾般的‘迷’离光晕,显得眉眼娇媚如香雾冷烟中一朵傲然绽放的依兰散发阵阵动人心弦的扑鼻香气,她于幽深密林中嫣然一笑,无边的邪肆,‘惑’人娇媚,一丝一缕,凝结在红‘艳’‘唇’边。
“耶律烟!果然。。是你。。”
塔木真在‘女’子面前惶然站定,目视‘女’子黑纱敷面下熠熠生辉的顾盼美眸,抖着厚实的‘唇’,咬牙切齿的吼道。
‘女’子妖冶的冷笑一声,水眸流转间轻轻抬手取下黑罗纱‘插’入发鬓之间的银‘花’发针,任由薄如蝉翼般的薄纱在银‘花’发针的牵引下轻轻**,她媚然一笑,红‘唇’微牵,不急不徐的低声反问
“就是是我!亏得阿真哥哥还记得烟儿?”
哥被那‘骚’狐狸,灌了恁多的**汤,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忘了呢?”
耶律烟娇娆媚笑,那雾霭涔涔的桃‘花’眼,便是斜斜的一挑。
许久不见她这样的笑,塔木真双眼发怔,浑身上下忍不住冷冷打了哆嗦。
耶律烟个‘性’歹毒又心狠,如今这样笑,便不知藏了怎样的坏心眼。
塔木真听到耶律烟笑盈盈的说什么狐狸不狐狸的,他再傻也知道她就是在指桑骂槐的诋毁凤夜珑,塔木一瞬间怒火焚心,狠狠的吼道
“你!你这妖‘女’,你给我住嘴!休要诋毁我师父。。你。。你这张臭嘴,根本不配说她一个字!”
耶律烟听塔木真这样说,便一瞬间危险的眯起了邪魅的桃‘花’眼,本是带着笑的妖媚面孔,突然就这般冷冷的暗淡了下来,见塔木真如此维护着凤夜珑,她心生无边酸涩恨意,咬牙切齿的冷冷讥诮
“我嘴臭?可是不知道是谁那么乐意亲呢?怎么我不配说她?我呸?我说那狐媚子的名字都怕脏了自己的嘴!”“
“师父?呵呵!我呸!谁不知道那狐媚子是这天下一顶一不要脸的下贱货,专‘门’就爱**自己的徒弟!”
“那龙炽帝曾经是她的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还不是她的徒弟?被她勾搭上了‘**’,甚至还‘弄’出个太‘女’出来,然后不知怎的,转身便不要了那暴君,反过来勾搭上了。。圣君殿。。额。。”“呸!呸!呸!算了!算了!那狐媚子的脏事,本小姐说出来都怕脏了自己的嘴?”
“阿真哥哥,你如今对那狐媚子如此忠心耿耿,想必她给了你不少甜头?怎的?她让你舒坦了?竟是比我更好吗?”
“塔木真啊,塔木真,我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呢,没想到你竟也像其他男人一样的喜新厌旧忘恩负义,连个畜生都不如呢!”
“你。。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我怎会。。怎会。。”
“耶律烟!我和师父我们是清白的。。你再敢说我师父一句。。我便。。我。。”
听到耶律烟如此诋毁凤夜珑,塔木再顾不得再见耶律烟的悸动和思慕,一瞬间怒意勃发,嘶吼出声。
那嘴里的话,说到一半,他却说不下去了。
虽然怨恨耶律烟多年的利用和轻贱,更恨她无情的喝下落胎‘药’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虽然知道这么多年在耶律烟眼里,他连个牲口都不如,只不过是她可以随意利用鞭挞的奴隶,虽然也知道自始至终耶律烟对他都没有一丝感情。
但是他对耶律烟的感情却是极深的,这么多年在铁骑王的赶尽杀绝下,他们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他没有一刻不把耶律烟当成自己的‘女’神和最爱的妻子。
想起不久前还活在耶律烟肚子里的亲骨‘肉’,就这样被无情剥夺了生的权利。
想到当日耶律烟说的那句“奴隶的孩子,连牲口都不如,生下他,我还不如立马死了!”
塔木真便是心如刀绞,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自己的卑微与低贱。
就因为他是奴隶,他就不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