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昏沉的龙炽帝独孤炽煌,此时无声的看着衣衫破败的‘女’子,用那般‘欲’说还羞的眼神凝视着他。-79-
眼眸流转,四目相接,那双水眸仿佛含着万语千言。
在那‘女’子清澈的眼底,他只见自己狂‘乱’的眉眼倒影其中,竟显得那般孤独和扭曲。
“炽焰!。。”
‘女’子艰难的吐出一口气,此时菏瓣般小巧的脸庞已经憋的发紫,却缓缓的抬起手,抚上他微醺狂‘乱’的脸颊。
那‘女’子的手柔软而滚烫,抚在脸上,连‘胸’口都感觉微微的发烫。
那‘女’子干裂的‘唇’轻轻开合,似乎叫了谁的名字?
是谁的名字呢,如此的熟悉?
炽焰?炽焰?
又是谁的名字呢?
如此的陌生?
恍惚间,好像就这样,被这个亦真亦幻的‘女’子,这样亲昵的叫过千万回了。
“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龙炽帝独孤炽煌仿佛被烫到般,狂‘乱’的松开手,‘女’子纤细的身子碰到一声倒在干燥的稻草上,他自己却狂‘乱’的喘息着,一边愤怒而‘混’‘乱’的嘶吼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凤夜珑酸涩模糊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黑暗中那抹狂‘乱’的逃也似的消失不见的背影,眼角划过一滴灼热的泪。
这一切都是做梦的吧?
对不对?
此时深夜的天牢,隐隐传来一声隐隐的哀嚎之声,随即便如夜雾般,‘迷’离在这‘迷’‘蒙’的夜‘色’之中。
夜月明,此时难为情。。
腾龙宫,安神殿。
龙炽帝独孤炽煌伏在龙榻前的紫檀雕‘花’小木几上,醉意然然的自斟自饮,刚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鬼使神差的去了一趟天牢。
见到那‘女’子的瞬间,便不知怎的,竟是觉得全都‘乱’了。
从天牢出来的时候,自己竟然顺手掐死了那里值夜的狱卒,今夜见那‘女’子的事,他竟是不想让任何一人有机会说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那‘女’子口中说出的那个模糊不清的一个名字,而不由得方寸大‘乱’。
独孤炽煌狂‘乱’的掀翻了寝殿内的一切,恍惚间碰到一处‘花’瓶,不知碰了哪里,身后的墙壁竟是缓缓的打开了,‘露’出布满盈盈光亮的密室。
他拧着眉,带着微醺的醉意,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
密室内,白‘色’的夜明珠发出熠熠光华,照亮了挂在室内的几十幅年代不同的画像。
醉意然然的独孤炽煌震惊的瞪大了微醺的黑眸。。
这是一间藏有无数画作的密室,那些画大多出一人之手,因为落款处,写了墨轩两个字,那字体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的字体,即使失去记忆,字总是不会变的。
这些画的画工‘精’湛,笔法华美,又不失意境,描摹细腻,而饱含深情,一幅幅朱砂粉彩写意钩描,堪称用心佳作。
失去记忆的他,没想到自己何时拥有这样妙笔丹青的绘画技艺,不由得疑窦重生。
那些画有着不同的意境,那画上的‘女’子,却永远只有一个。
浓黑的远山黛眉,清澈的墨黑水眸,‘挺’润的悬胆鼻,美好丰润的‘花’瓣‘唇’,纤细临风的身材。
那画上的‘女’子,五官清丽绝美,貌似温柔的眉眼间一缕倔强灵动,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女’子或一身素白衣裙,长裙拽地素发垂膝,静静的躺在雪山温泉一处大石上,微微下坠的袖口,‘露’出一小截润白的皓腕,粉润‘唇’上衔着一个绿盈盈的小小草棍,明眸顾盼间,抬头看着寥落的星空。
那‘女’子或是一身玄‘色’窄衣,眉目如画的站在碧绿青翠的苍松翠柏间,手里拿着一柄铸剑,发丝飞扬如雪,眉眼灿然如星。
那‘女’子或一身大明红袍喜裙拽地,珠钗宝戴脂粉柔蜜,纤纤然站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鲜润‘欲’滴的‘唇’边一点明媚笑意,点亮了身后幽深绮丽的王府内宅。
那‘女’子或是一身藏蓝‘色’的粗缎宫裙,素发如瀑用一柄点翠银簪略略棺起,素手里拿着古本,凝眉细看,芙蓉面上的认真和专注,纷飞了梨‘花’微雨的季节。
那‘女’子或一身拽地九宫裙选配大红金凤袍,浓墨重彩般雍容华贵的坐在牡丹‘花’间,黑亮的发丝被熠熠生辉的九凤凤冠翩然束起,清澈幽深的水眸,看着远处一抹凌‘乱’的明黄身影,眉宇间有斩不断的情愁。
那画上的‘女’子,是如此的陌生,好像只活在遥远的仙境。
那画上的‘女’子,又是如此熟悉,好像就绑在某个幽暗的囚室。
那做画的人儿,他描摹的如此细致,当时的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那画上的‘女’子,每一根发丝,每一缕神情,顾盼神飞间,都似乎被他细细描摹捕捉入画,当时的他,心里又是作何感想?
那做画的人儿,如此的呕心沥血,好像是在用自己是心血作画,否则那‘女’子浑然天成的气韵,怎么通过水彩朱砂,就这样被轻易的捕捉,变成一幅幅生动又寄托无限深情的画作?
那做画的人儿,你是谁?
墨轩啊!墨轩?
你是曾经的朕?
还是朕是如今的你?
为什么朕竟是把你忘了?
那墨轩深爱的‘女’子,你又到底是谁?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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