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诉你,”无忧微微一笑,直视贺兰紫苑的眼睛,“就是你家阿珏哥哥要死要活地赖着我这个废物,怎么,他没告诉你?咦,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他连这种事都不对你说?”
无忧一边缓缓说着,心中浮现起一股莫名得快意。
她头一次被热血冲昏头脑,她心里有一股气,就是不让贺兰紫苑高兴!
贺兰紫苑只觉得鲜血倒灌,耳膜轰鸣,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小贱人!
“去死”
贺兰紫苑含有她所有灵力的一掌猛地击出,绝对的近距离之下,正中无忧的胸口!
无忧此刻已经是没有力气再进行躲闪。
在贺兰紫苑的盛怒之下,她就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大口的鲜血从无忧苍白的嘴角溢出。
贺兰紫苑的掌风蕴含着杀意腾腾的灵压,让无忧在落地之后于岩浆中连续打滚,最后才停住。
若不是无忧还有最后一口气,发动仅剩的灵力护住皮肤,与岩浆隔开,只怕她现在和贺兰复一样了。
无忧的意识正在迅速地远离。
不论她如何想起身,如何想挣扎,疲惫和失血过多都让她无法动弹。
贺兰紫苑已经懒得再看无忧一眼。
“洛无忧,你知道吗,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个人孤立无助,只能慢慢等死的过程。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就赐你这个体验体验。”
说着,贺兰紫苑已经走向贺兰复,扶起他。
一道清风拂过,转眼之间,已无贺兰兄妹的踪影。
黑玄老祖被贺兰紫苑一击早已不省人事。
无忧还保留着最低程度的意识,但无法动弹,浑身都在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发凉,在这荒芜的地下暗塔之中。
护住她皮肤不受侵蚀的灵力也慢慢地减弱。
无忧自嘲地笑了笑。
北落珏这个变态,最后她还是载在他手上了。
无忧渐渐昏死了过去。
……
地下暗塔底层,此刻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
岩浆突突地冒着泡泡,似要把一切都侵蚀。
没有活物的气息,所有没有谁会注意到,无忧锁骨上的墨莲弥漫出一丝金光。
随着金光慢慢转强。
金光逐步把无忧小小的身体包围,重新起到把她与岩浆隔离的效果。
一只肉呼呼的小爪子探了出来。
又一只。
再一只。
最后一只。
圆滚滚的屁股翘起来,团子慢慢地从空间中爬出。
团子的浑身都被金色的光芒所包围,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一样。
它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照例想去蹭蹭无忧的脸颊撒娇。
它要告诉无忧,它醒了,它变强了,让无忧不要担心了。
然而当团子看到无忧毫无生气的脸的时候,像个布丁那样猛地颤抖了一下。
大大的眼睛里瞬间漫起了水雾。
虽在炎热的环境中,可无忧全身都是冰冷的。
团子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无论它怎么呼唤,都没有无忧的回应。
它手足无措地趴在无忧胸口,本能地想用自己的体温让无忧暖和起来。
啪嗒,啪嗒。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团子眼中滑落,团子吸着鼻子,压抑着呜咽,用力地把自己的灵力输送给无忧……
“咕唧咕唧呜呜……”
然而无忧的却无法吸收团子作为灵宠的灵力。
团子的小爪子在无忧胸口按来按去,除了掉眼泪,还搞得满头大汗。
“咕唧,咕唧咕唧呜呜……”
团子大哭起来。
它不要无忧死,它不要它的小主人死掉……
就在团子趴在无忧胸口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
无忧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了。
她的心跳也开始变得缓慢。
团子不断地用小爪子挠,按,咬,可无忧的情况却依旧恶化了下去……
团子泪眼迷蒙中,忽然发现无忧胸口的墨莲变得滚烫。
它伸爪子过去一探,竟然被烫得缩了回来!
“……咕唧?”
这是?团子猛然间止住眼泪,睁大了眼睛。
……
同一时间。
千里之外。
雁行山。子虚斋密室内。
一排幽暗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衬得房间中硕大的泉池森然冷冽。
泉池引活水注满,汩汩地往外冒着雾气。
然而池中的水却殷红如血。
池中央。
北落珏静静地沉睡着。
一袭天蚕丝绸的中衣被池水染得艳若红枫,丝缎般的长发在池中飘然铺散,红黑相间,更映得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显出一抹妖韶邪气。
此刻他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雪。
左眼尾的纹印仿若活着一般,缓慢地扩张,游曳,勾勒出像符文般的繁复花纹。
密室外。
昭扬犹如一株劲松,直挺挺地守在门口。
在昭扬旁边静坐调息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手中牵着一根金色的丝线。
丝线泛出淡淡的光芒,从老者手中一直延伸进密室内的泉池之中。
老者脸色凝重。
他默然无声地注视着手中丝线光芒忽明忽暗,眉头微微皱起。
“子虚先生,王爷情况如何了?”
一旁的昭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片刻之前,昭扬原本在密室外守卫,可是密室内忽然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昭扬大急,连忙找来子虚老人,生怕北落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