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伞外箭矢跟伞面碰撞的声音还是接连不断的,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保证我们会一直安全。毕竟,这金刚六合伞能撑多久,我们心里可一点数都没有,要是能撑个一天半天的还好说,但若只是一个半个钟头,这伞面就抵不住弩箭的攻击了,那我们几个可就真废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进石门,听天由命!第二,退回墓道!怎么选?”我吼了一嗓子,缩着脑袋紧紧的把住伞柄,那伞外传来的箭矢动静让我头皮一阵发麻,这要是出去,估计一瞬间的功夫就得被射成马蜂窝。
“我听你和顾少的,你俩要说退那就退,你俩要说进,就算刀山火海,我王蒋干眉头都不皱一下跟你俩闯!”王蒋干也吼道,因为腿伤的缘故,此时,裹在他小腿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我看了也是一阵心惊。
“我花豹子折了一队十几个兄弟,这次跟你们来,说什么也得摸两件明器回去补偿一下这帮已去兄弟的家人。你们说走就走,说进就进,我花豹子没有二话。”花豹子也是个洒脱的硬汉子,干脆的说道。
见都表了态,顾辛烈面露难色,拧着眉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他刚欲张口,我就赶忙抢在他前面说道:“既然咱们哥几个都不怕死,那就不怵这乱七八糟的机关了,走着!”
我虽然说的慷慨激昂,但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其实,盗这宋清墓就是为了找《帛言》这本书,也就是为了解开顾辛烈的身世,至于明器什么的,那都是外带的东西,现在落得这番困境,我估摸着顾辛烈也不好说出口让我们继续跟着走,他就算张口说那也是往回走。
倒也不是我多善解人意,其实我也想看看那《帛言》到底是本什么样的奇书,这宋清墓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四人议定之后,便轻轻的挪着步子往那石门里走。这山壁四周那箭雨还是没停息,嗖嗖嗖的不断射出,就像永远射不完一样。
我们也都不知道这石门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机关陷阱,但是,正所谓尽人事,安天命。我们四个做了最大的努力,人事以尽,这到底让不让我们碰着那宋清的棺木,还得是老天爷说的算。
我们四个向那石门处腾挪着,眼看就要到那石门边上了,我后背突然一痛,不由得闷哼一声,偏头一看,只见我肩头向下的位置正插着一支黑色的箭矢。那箭矢上面似乎涂抹了什么药膏,我感觉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宛如被火烧灼一样。
“怎么了,林爷?”我中箭的时候正抓着王蒋干的肩膀,我一用力,他便回头看了看我。
“没事,中了一箭……”我忍着疼痛说了一句。
随后,我们四人先后进入到这石门内,刚一进去,我就忍不住吼了一嗓子,连忙伸手去拔后背的那支。
那箭矢的箭头上似乎有着倒钩且血槽极深,一开始,我没敢用力,不光没能将那箭矢拔出来,反而弄得自己一阵剧痛,鲜血直流。
我咬了咬牙,一下狠心猛的向外一拽,只听噗的一声,随着那箭矢出体,我的后背瞬间飚出去一股血箭,直射在身后的墙壁之上。我把那箭矢扔在地上,自己也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林悲,你怎么样?”顾辛烈看了我一眼,焦急地问道。
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还能撑住,那种烧灼的燥热感让我浑身难受,我现在恨不得把衣服全扒光,赤着身躺在地上。
见我点头了,顾辛烈也不再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云南白药跟纱布替我处理起伤口来。
“伤口有些外翻,你忍着点,那箭矢上应该涂抹了火磷粉,你现在感觉到有烧灼的感觉是正常的,如果是一两千年前火磷粉药力最旺盛的时候,你现在已经被烧成一团灰了,我先帮你止下血,别乱动。”
顾辛烈的手掌极其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不过,正如他所言,那种噬心烧脑的灼热感让我几乎难受的要晕死过去。
“要我说,林爷,等到这次回去后,你跟我和顾少学一点拳脚功夫吧,你的体质不算太弱,但是,就你这手脚,连蚩尤三千那个娘们都摆弄不过,说出去也给咱摸棺这行丢人啊。”王蒋干还不忘落井下石的嘿嘿嘲笑我两声。
我白了他一眼,咬着牙狠狠的说道:“回去之后,你要是不教我,你就是我养的!呲……”我疼的倒吸了口凉气,额头上都是汗珠。
顾辛烈帮我处理完伤口,转头看向这条墓道深处,刚欲开口,只听的轰隆一声,就在石门的后面,也就是我们的身后,竟然落下来一片流砂,直接就把石门口堵得结结实实,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到:“完了,没有后路了。”
流砂一直以来都是古墓中极其恐怖且最有效的防盗手段,大量流沙一旦灌满整个墓室,那盗墓者就只能坐以待毙,因为砂石并不像一般的机关,除非在一瞬间搬空这些砂石,否则你掏空一点,另外的砂石马上就会补上,根本就是无用功。
古代人作战时也常常用流砂配合箭矢或者伏火来阻击敌人,一般来说,只要陷阱有效,数百人就可以抵挡上万大军。
后来,有一些人把这类机关挪用到墓穴里,用来防卫盗墓者。但是,沙字并不合风水天卦之法,沙乃干涸之意,所以,古墓里虽然多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