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我扫了一眼血菩萨,见她在歪着脑袋瞄着姬澄雪的那个方向,于是连忙出声说道。
“既然事情都是那白发老妪搞出来的,那只要把她弄死不就好了。与其费尽心思,倒不如简单直接一点,从这下去,找到那白发老妪的棺木,放把火烧了。”血菩萨掩着嘴巴咯咯一笑,就像是不经人事的孩童一样天真无邪。
“说的倒是简单,那可是地仙啊……”我摇了摇头。
“要么我怎么总是说你傻呢。地仙怎么了,就是真的神仙,没了肉身也跟废物没什么两样,更何况那白发老妪现在不过是一个魂魄而已,你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墓穴的大小、方位,棺木的深浅我们全都不知道,再者说,这医院人多眼杂,怎么摸?”我看了血菩萨一眼,虽然她这个建议不错,但是在这种地方很难实现。
“人多眼杂你就不会趁着天黑去摸,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庄王的墓给盗了的。至于这墓穴的方位深浅怎么判断,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办法给你出了,你要是想救你朋友,就只能按我说的办,再者说,这风水玄学你不是挺精通的吗?”
我刚要说话,血菩萨却突然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拎起那白皮灯笼,转身超我摆了摆手说:“至于到底救不救你朋友,下不下去碰那个棺材那都是你的事,我的目的只是帮你,好了我也有点累了,你好好想想,明天再给我答复吧。”
话音刚落,血菩萨瞄了眼姬澄雪站着的那个方向,轻轻一笑,继而扭着那纤细的腰肢走向了电梯口。
直到她手里那盏白皮灯笼散发出来的亮光消失在我的眼前时,我才缓过了神。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太阳穴,扭头看向姬澄雪说:“她说的话,你怎么看?”
“十有九成是真的,她的话你大可相信。只是关于你自己的事,你最好不要透露出一点给她,她啊,可真的是狐狸……”姬澄雪扬了扬嘴角,长发遮住她的侧脸,看不清楚表情。
“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懂的不要懂。小心祸从口出。”姬澄雪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她的身上没有女子应带的那种体香或者是发香,有的,就只有宛若冰霜一样的冰冷……
“她刚才朝你那个方向看了三次,我怀疑……”
“不用怀疑,她能看见我。”姬澄雪回头瞥了我一眼,随后走入了病房之中。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一点害怕,这种惧意并不是来自那白发老妪或者是血菩萨。
而是来自于姬澄雪,莫名的惧意。
我越来越对血菩萨的来历感到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我不相信她没有一点企图,甚至于她就算没有企图,但是这其中肯定还是有些猫腻,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揉了揉太阳穴,可能因为太过紧张跟恐慌,我脑袋现在有些疼痛,双腿也是发麻的连动都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下来。等腿上的麻意全部散去的时候,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缓缓的返回病房,躺下休息。
这一次,我没看姬澄雪。
等到再一次睁眼的时候,眼瞳里就突然出现了血菩萨的身影,她裹着昨天那件红色银裹鸾凤纹的旗袍,一头长发散在肩膀上,背上。
就跟梦一样,她躺在我的眼前,闭着好看的桃花眸子,手攥着我的衣领。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掌去摸她的头,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她面纱下殷红的嘴唇正慢慢的扬了起来,且那个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也就在我把手放到她脑袋上的时候,我浑身一颤,差点喊了出来。
原来不是梦……
血菩萨睁开眼睛,看见我窘迫的样子,“咯咯”直笑,伸出青葱玉指点了点我的鼻子,我被那冰凉的触感惊得一哆嗦,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原来,此时血菩萨整个人正躺在我的对面,一对雪白的yù_tuǐ正搭旁边的床铺上。
“小哥哥,怎么了?看样子你是梦到我了咯?”血菩萨掩着嘴巴笑道,那声音妩媚至极。
“胡闹!”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蛊惑,连忙一手抓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放到了一边,然后慌慌张张的起了床,拿起床头柜的上的水杯灌了一口,以掩饰尴尬。
病房里,王蒋干仍然还在昏迷中,顾辛烈双手撑着黑色长刀打着瞌睡,姬澄雪则躲在窗帘后面望着窗外的阳光。
这个时候,血菩萨也从床上起来了,随意的拿了个发带系到了脑后,扎了个马尾。
然后,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直接压在了身下的床铺上,双手搂住洁白的枕头,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后背……她的身体极其冰冷,就像是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千年寒冰一样。
可此时此刻,我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血菩萨竟然真的没有体温!
“小哥哥,你知道她是谁吗?”还没来得及容我再想些什么,血菩萨突然将手指离开了我的后背,然后张开嘴巴轻轻的说了一句,她的声音很柔,就仿佛是能够融化人血肉的毒药一样,婉转悠长,无药可救。
“你……你能看见她。”我微微皱了皱眉,眼睛盯着背对着我看向窗外的姬澄雪,然后一偏头,刚好瞥见血菩萨那一双异色眸子,就像是波斯猫一样的妖艳诡异的眸子。
“我不仅能看见她,我甚至还知道她是谁……”血菩萨掩着自己的嘴巴,咯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