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慢慢的下了床,悄声的来到门边,顺手把刹那刀拔了出来,凌冽的刀锋映在我的脸上,我就像是准备伏击猎物的野兽一样,一动不动的靠在门边。
听声音可以感觉得到,那声音并不是女子的高跟鞋声音,而是男人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所发出的的声音。
我脑海中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高大男人,我舔了舔嘴唇,并没伸手去开门,而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是突然消失了,戛然而止的安静让我有些不自在,我抿着嘴唇又等了一会,见还是没动静,就猛的拉开了病房的门。
“吱呀”一声。
我站在房间里面,并没有露出身子,走廊里灯火通明,极亮的灯光从走廊的尽头一直延伸过来,我心脏在砰砰的发跳,就在胸膛里面,直冲着喉咙。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身子,却发现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这让我不禁有些狐疑,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我拎着刹那刀走出房门,向前迈了几步,走廊里回荡着我的脚步声。
可就在刚迈出去没有两步的时候,我头上的灯光忽然一闪,迸溅出一丝火星,随后整个走廊的灯全都“啪啪啪”的瞬间熄灭了。
刚才还灯火通明,如今却变得漆黑一片……
走廊里只剩下几个忽暗忽明的幽绿色救急牌,我心知不妙,赶忙扭头向病房内走去,可是让我近乎于有些崩溃的是,我们病房的门……竟然不见了!
“见鬼了。”我一拳砸向墙壁,剧烈的疼痛感告诉我这并不是幻觉,我眯了眯眼睛,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幻觉,但是恐怕也是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东西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要点上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可就在我刚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烟的时候,那一阵阵诡异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
我的手一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在黑暗之中似乎有个人正在向我的这个方向慢慢走过来,我舔了舔嘴唇,我把香烟点着,喷涂出一口烟雾,然后把刹那刀横在身侧,等待这那个“人”的出现。
那清脆的撞击声由远到近,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那一声声就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一样,漆黑的走廊配上几盏幽绿色的灯光,让我不禁有些恍惚,鬼祟隐秘的感觉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诉说。
就在那声音就在我前面不远处的时候,它突然又一次的戛然而止了,我微微一愣,然后紧紧的皱了皱眉毛,我刚才大约看到了那东西的轮廓,并不是白天的那个高大男子,而是一个……应该是女人吧,我心里这样想。
寂静到让人发疯的空间让我感觉没有一丝安全感,我回头看了看,本来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墙壁此时却已经没了尽头,身边的房门也消失不见了,我不敢随意的走动,生怕是那暗中的东西搞出来的幻觉,随便乱走,有可能更加危险。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我的耳朵里竟然传来了一声声歌唱声,我猛的一抬头,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鬼音?
这鬼音并非是指什么鬼魂的声音,而是中国唐代一种如泣如诉的演唱模式,是模仿亡魂、幽灵哀叹的古老乐曲。
由女子模仿鬼泣之声,在没有伴奏的寂静夜晚,不加伴音的清唱。
曲调凄婉悲凉,富于变化,极尽诡异空灵。
鬼音起源于先秦,兴盛在唐代,唐代后期传入日本,作为日式风格的送魂曲加以艺术化保存至今。
但是鬼音应该已经失传很久了,现在的人几乎很少有能唱出来的,难不成真的有鬼?
所谓人必有死,死必化土,谓之为鬼,鬼魂只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他们能做到寻常人类做不到的事,正确一点来说是活人做不到的事。
我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慌张,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要说有多害怕,其实也并非有多害怕。
我眯了眯眼睛,那鬼音的声音忽远忽近,极其空灵诡异,就像是凭空多出来个扩音器,在整个医院放着这种声音一样。
逐渐的,随着这鬼音慢慢的变强,那一声声震人心魂的脚步声也开始逐渐的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吹了口气,把橘红色的烟头弹到前方,带着一弧火光,只是可以没照到什么东西。
黑暗中那东西似乎一直在紧紧的盯着我,我超前走了两步,然后又慢慢的退了回来,那东西却没有一点动静,但我并没有松懈,把刹那刀横在胸前,准备抵御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我慢慢向前挪移着,眯着眼睛,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那鬼音还在我的耳朵里盘旋着,我贴着墙根,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我能感觉到心脏传来的那种加速感跟紧绷感,就好像是瞬间压缩了血液,然后把它迸溅到了四肢百骸里了一样。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只是那种感觉确实十分不好受。
我舔了舔嘴唇,用刹那刀敲了敲大理石板,那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了,我有些奇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可在一抬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眼中忽然变得灰蒙蒙的一片,一片雾气。
“鬼行雾方欲走。”
我忽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这句话,看样子这鬼师要动了,那脚步声跟那鬼音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弥漫了整个走廊的浓雾。
我拔出刹那刀,一刀劈散眼前的浓雾,然后整个人大吼一声,猛的向前冲去。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