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里不断交织出自己赤着身体躺在那积尸地坑之中的情景,想象着跟那些尸体一样沉睡在这地宫之中,散发出腐烂的气味。
此时此刻,我的头皮都在发炸,但也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这般疯狂。
人类恐惧到了极致,那种负面情绪就会转化成一种疯狂,也就是跟俗称的破罐子破摔差不多,但是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我喉咙有些发烫,本来凉透的后背现在也灼热的发烫,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拎脖子上挂着的斯特林冲锋枪。
就在我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顾辛烈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脖领子,“啪啪啪”给我了三个大嘴巴子。
这三下打得我牙齿松动,嘴唇上都出血了,雪白的牙齿变得通红,但也成功的让我的神智清醒了许多。
“顾少,林爷这是怎么了?”王蒋干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
“魔怔了,刚才想跟那古尸同归于尽。”顾辛烈喃喃道,又掐了掐我的耳后跟人中。
其实,这个时候,我非常想说话,想大声说话。但是,我的喉咙越来越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辛烈跟王蒋干两个人在我面前忙着。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
我艰难的转头,将目光偏向那坐着的古尸,我想,问题一定出在它身上!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没多大一会儿,顾辛烈跟王蒋干就找到了问题的源头,那块碧绿玉佩,王蒋干直接把它砸碎,然后抛到了那地坑之中。
就在那块碧绿玉佩被砸得粉碎的时候,那古尸突然一颤,随即就在我们的眼前,从一具干尸慢慢变成了寸寸白骨……
这一刻,我也能重新开口说话了,只是全身都有些虚弱无力。
顾辛烈坐在我的身边,有些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我苦笑道,那种燥热不安的感觉还并没有完全消退。
“这是惑尸的一种,一旦拿了它身上的东西,这种惑术便会发动,随机令它周围的一人陷入幻觉之中。靠受惑者自己是没办法解除这种幻觉的,也就是说,如果它身边只有你自己,那么你就必死无疑了。”
顾辛烈说着,回头瞥了一眼王蒋干,淡淡的说道:“蒋干,下次不要随便乱摸东西,会出事的。”
“嘿嘿,知道了,顾少。”王蒋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林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确实是我大错,要打要骂都随您。”
我见他这副德行,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懒得搭理他,只是叫他过来扶我起身。
站起身后,我抬头看了一眼,头上那些守墓尸奴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似乎已经悬到了最顶端。
我扭头看了看那穿着鱼龙服的骸骨,对顾辛烈说道:“顾小哥,毁了它。”
说完,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废物,说好的不扯后腿,结果一进来就又扯了后腿。
顾辛烈点了点头,十指并拢合掌朝着那尸骨恭敬的拜了下去,三拜之后,顾辛烈眼神一凌,将白色骨刀握在手中,手臂一旋,只听的几声咔咔的声音,那尸骨便成为了一撮齑粉。
顾辛烈闭着眼睛,收刀入鞘,用很小的声音喃喃道:“去布达拉宫找自己的摩尼桶吧。”
我没说话。王蒋干则一脸坏笑的把那件鱼龙服抖了出来,整齐地叠好,塞进了包里。那鱼龙服分明是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穿的古服,王蒋干贪财,见物必摸那是出了名的,所以我跟顾辛烈也没阻拦。
可就在王蒋干把那件鱼龙服拿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那衣服的下面,竟然有一个一臂左右的红木插槽,正完整的插在那石壁之中。
我有些疑惑,回头看了看顾辛烈和王蒋干,见他俩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这插槽究竟连接了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立刻动手去拔那插槽。根据我的推断,这插槽连着的肯定是个机关锁。而这机关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我们都不知道。
虽然说顾辛烈和王蒋干摸棺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粽子阴物鬼魂什么的,但是在古墓里,在这处处都有可能是陷阱的地方,如果不小心谨慎一点,随时都可能葬身其中。
我摸了摸那红木插槽,可能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的关系,那插槽有些柔软,表皮更是粗糙的有些异常。我就像是在抚摸一块树皮一样,感觉相当扎手。
这个时候,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紧张,直接拔出来,咱们现在的处境本就不算好。”
听顾辛烈这么说,我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若是找不到出路,很可能就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咬了咬牙,拽住那红木的两边,还没发力就将那红木按得塌陷下去,只感觉这红木外软内硬。
我也没多想,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噗的一声,那红木便被我拔了出来。
就在我将那红木拔出来的一刻,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唇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红木,根本就是一具尸体的躯干!
我连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的这半截“红木”扔了出去。这完整的躯干被硬生生的挤压成了一臂粗细,那粗糙的表面正是覆盖在外的皮肤。这躯干腐烂的极其严重,背对我们的腹部早已经被蛆虫腐蚀的七七八八,散发出一股冲鼻的腥臭味。
我实在忍受不住,躲到一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