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
司葵阿迦看着我,然后拨弄了一下自己动人的长发:“在希腊只有神能够永垂不朽,在埃及法老王的木乃伊也被称为不朽,在北美上帝才是恒古不变的存在,在中国不朽的只有历史……你说的是哪种不朽?”
我苦笑一声,把手挡在脸上。
这个或许并不存在不朽,永生或者长生不死只是一种梦幻。但是人之所以能站在生物链的最顶层不就是因为有梦想吗?之所以有梦想,人类创造了飞机,创造了航天飞机,创造了一切他们想要拥有的。
何为长生,为何长生……
“刚才为什么没动手杀我?”
我开口说道,语气平缓。
司葵阿迦说道:“我觉得你很有趣,我喜欢有趣的人,所以你就活下来了。”
“这大概不是我想要的理由。”我耸了耸肩。
“布达拉宫历代的王都是最强的,必须是最强的,只能是最强的。但是兰嘉婆布还太弱,弱到比蝼蚁还要弱小。他跟我说过他跟你是朋友,也是战友。大概是觉得你能帮助他变强并且登基吧……不过我需要试探你的器量,测试你的实力。”
司葵阿迦拨弄了一下长发,然后抬了抬眼镜:“你的实力已经足够了,这点我不需要否认,你确实很强。而你的器量虽然没有大海那般宽阔,但是也足够浩瀚了。虽然我对布达拉宫没有一点感情,但是我并不准备让它毁灭,而如果有人想要摧毁这中间微妙的平衡,我不介意亲手毁掉他……更重要的是,当你面对死亡的时候,你眼中的慌乱最终没有抵过你的平静,这也是我想要看到的。”
“什么?”
我有些纳闷。
司葵阿迦说道:“就在我要杀死你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眼中的平静,没有情绪也没有恐惧。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真正意义上不惧怕死亡的人的。割腕的人不敢看着自己一滴一滴的流光鲜血,上吊的人不敢数着时间的期待自己死亡,跳河的人不敢喝光自己所能看见的所有河水,贫穷的人不敢去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
我突然长大了嘴巴,然后缓缓的趋于平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内心却已经跌宕起伏了:“尼玛我那是被你的大招吓傻了!还平静,如果不是陈经藏突然出现老子早就跑出布达拉宫了!”
不过这句话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我咳嗽了两声,然后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人类是脆弱而渺小的,他们不具备野兽的体魄跟自觉,不具备植物的生生不息跟卧薪尝胆,同样抗衡不了自然的强大……大概最怕一声碌碌无为,却又勉强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司葵阿迦开口说道,声音清冷空灵。
“那测试的结果呢?”我开口问道。
司葵阿迦道:“暂时合格了,最起码你并不让我讨厌。如果你现在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我要修整一下我的房间了。”说罢,司葵阿迦摆了摆手,示意让我离开。我挑了挑眉毛,开口道:“现在能告诉我我的朋友们在哪了吗?”
司葵阿迦扭头看着我,说道:“你的朋友现在应该在第二层,他们的伤势全都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们要离开的话今天就可以走了。”
“谢谢。”
我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她说道。
“我在思考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我,离开也不用跟我说,我并不想知道。”司葵阿迦轻声说道,仍然注视着自己的房间。见她这样说了,我也没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司葵阿迦的房间。
“格萨尔王降生的第三世,魔王破土而出,战火燃尽了世间万物。勇士用利剑斩杀了巨龙,跟他的兄弟捏碎了魔王的心脏……林悲……你究竟是拯救布达拉宫的勇士,还是摧毁世界的魔王?”
司葵阿迦喃喃自语的抚摸着窗棂,眼中哀伤细碎。
……
“魔王沉睡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他的兄弟用九百九十九年取回了他的四肢跟头颅,魔王用九十九年恢复了力量,用九年睁开了双眼,用九个月取回了兵器,然后用九天……征服了全世界。”
“唐龙,你说这个预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站在烈风中的山顶上,空气吹动着他的长袍,猎猎作响的声音就仿佛逆风飞行的苍鹰,被大自然剥夺了最后胜利的权利,坠地而亡。
挎着银白长剑的唐龙一脸木然的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语气平淡:“古藏族的最后一任先知死亡于五百年前,唐龙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王的存在,一万年的生命也太过荒诞……主上不必多虑。”
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迎风道:“传说中的虚无如果真的存在,那么魔王也不一定只是荒谬。这些天‘它’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恐怕‘它’就已经是我们的魔王了。”
唐龙道:“音无跟无音已经去控制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主上静候佳音就可以了。至于虚无的问题,唐龙早些年曾经问过‘婆婆’,不过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所以唐龙没办法帮助主上解忧了。”
“哼,一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如果我空闲下来,一定杀了她!”到这的时候,脸上戾气涌动,周身的气流更加的迸发而出,狂风吹着他的兜帽,几乎只是一个瞬间的功夫,一张蓄满了络腮胡子满脸伤疤的脸便暴露了出来。
“不提这件事了,林悲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