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四回来后,又是站在了屋子中间儿后不情愿过来,冬至只得起身过去,将筷子接过来后,把手里的汤匙递给阿四后,又走到床边儿。
坐下后,将碗放到床边儿的凳子上,与之前一般,用力掰开沈墨轩的嘴,将筷子戳进沈墨轩的嘴里,一只抵着舌头,一只抵着他的上颚,将他的嘴巴撬开,再侧过身子端了碗,凑到他张开的嘴边,沿着筷子往她嘴里倒粥。
她这番举动,又是让屋子中间儿站着的二人惊到了,就是屋梁上躲着的阿七,都是因着冬至这一举动,差些从上头掉下来,得亏他反映灵敏,及时扶住了屋梁,这才稳了下来。
“阿阿阿四,世世世子是不是没气儿了?”过了好一会儿,懒懒才找着自个儿的声音,问出了这句。
她家世子,何时会允许别个这般摧残他了?莫不是已断气了,要不他怎的会……
“莫莫莫胡胡说,世世子还好好儿的呢,定定是他完全不省人事了,不知晓这些个事儿,对对,定是这般!”阿四越说,越觉着是就是这般。他家高高在上的公子,就是信这冬至姑娘,也断是不会让她这般折腾自个儿的!
冬至到了些后,将碗端离了他嘴边,这才腾出功夫瞧向说话的二人:“你们世子还有气儿呐,你们来瞧,他还知晓吞下粥,安心,他命儿还在。”
说完,冬至又瞧了眼沈墨轩的嘴,瞧见他已是将嘴里的粥全吞下去了。她又将碗端起来,凑到他嘴边,慢慢往里头倒了一些。
“冬至姑娘,世子果真将粥全吞下去了?”阿四瞧着冬至又端起碗的举动,满是惊异地问道。
此时的他已是止不住自个儿心底翻涌的情绪了,他原本是抱着试试的心里,可如今瞧着,他那些个猜想竟是可信的,这冬至姑娘还真这般将她自个儿煮的粥喂给了世子,虽说这喂的法子有些……
“你不信能瞧瞧,你家世子可是全吞下去了。对了,世子这不是好好儿的嘛,也没伤着我呐,你们过来吧,他都不省人事了,哪儿还会伤你们呐?”
这么一会儿,冬至已是喂了小半碗粥了。她想想之前在那山洞里,这也这般喂沈墨轩,那时他便是没做啥,今日也是如此,这些人这般怕,是为啥?
“我我们便不过去了,冬至,你慢些喂,小心让世子呛着了!”懒懒听到冬至的话,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那还是她八岁时的事儿,世子也是这般卧床不起。她前头那几个便是怂恿她倒了杯水送给世子,刚靠近一点儿,世子便是突地坐起身,随手就是一掌便是往她头上拍去,若不是当时大家伙儿都在,将她救了下来,要不她便没命了。这之后,她可不敢再靠近昏迷不醒的世子了。
沈墨轩被冬至这般倒了几口粥,又正巧遇见自个儿咳嗽,这一下子,嘴角便是沾上了粥。冬至放下碗,转头便是问阿四要帕子,阿四左右转悠着,脑子里就是想不起该去哪儿找帕子。
“阿四,你怀里不是有帕子吗?”沈墨轩每回吃完冬至,不都是阿四给他递帕子吗,怎的今日找不到了?
经过冬至这么一提醒,阿四这才想起这事儿,他赶紧伸手去怀里掏了一番,将帕子掏出来后,刚要抬腿往前走,又是默默收了回来。
冬至放下碗筷,叹了口气,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帕子,走到床边儿,帮着沈墨轩擦干净嘴角后,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继续给沈墨轩喂粥,直到将这碗粥全喂下去之后,冬至又去倒了一杯水帮着喂了他。
做完这些后,冬至这才将一直插在他嘴里的筷子抽出来,起身慢慢往外头走。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是累极了的,如今她得赶紧回去躺着,要不明日怕是起不来了。
“冬冬至,我扶扶你回房。”懒懒瞧见冬至走到她身边儿了,她赶紧伸出手,扶着冬至。
冬至应了声,与懒懒一块儿往外头走去。
“你家世子究竟是何病,身子咋这般弱?”冬至狠狠地舒了口气后,往身后望了一眼,开口问懒懒。
这沈墨轩自头次出现,便是这般虚弱,如今都这般久了,他还是这般,都几年了,他身边儿也是有不少医术高的大夫,如那“妙手蔡”,怎的就治不好他了?
懒懒默了会儿后,这才开口应道:“这个你得去问世子,他既是能让你近身,便是信你的,若是你问了,他应是会告知你的。”
信她,真的假的?她可是一直劝二郎三郎不要与沈墨轩为伍啊,他厌弃她都来不及了,还会信她告知她这些?若是可行,他怕是真得一刀结果了她的小命儿,那沈墨轩想杀她可不是一回两回的,她可都记着呐!
所以懒懒这话,她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两人正说着,身后头突地传来了阿四凄厉的叫声,冬至转过头瞧去,那屋子的门还是关着的。
懒懒听到这声响,直觉便是要拉着冬至赶紧走。
“这阿四莫不是出事儿了吧?你快去瞧瞧吧?”冬至停住了脚步,转身便是要回去瞧瞧。
沈墨轩仇敌多,这时候又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若是他仇敌来寻仇,那怕是惨了!
“冬至,这是他自找的,咱们用不着理会!你不是累了吗,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阿四没事儿的,屋子里头还有人呐,会救他的!”懒懒见冬至不走了,赶紧着拉住她,要往她们的屋子走。
冬至瞧了瞧懒懒,发觉她额头已是在冒汗。虽说知晓懒懒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