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放下手中的扫把,往外边儿冲去,见他走了,冬至拿着扫把将地儿扫干净了,这才往茅厕那儿去了。
到茅厕前时,发觉柳氏和马氏她们都站在外头,而李小柱却不在。
“娘,到底怎么回事儿?就是累着了也不至于三个人都上吐下泻吧?”冬至上前,问柳氏。
柳氏焦急道:“我们也弄不清白,去接他们时他们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等他们上了马车,便是昏过去了,家里的小厮刚将他们抬到堂屋,他们三个就一块儿醒了,这不,上吐下泻的,这会儿还没从茅厕里出来!哎,这回科考咋这般狠,竟是让三个好端端的人成这般了?”
“这哪儿还是科考啊,简直是要人命呐!”马氏佝偻着身子,拍着大腿哀嚎着。
这三个可全是孙子辈儿啊,若是他们有个好歹的李家不就绝后了?若是这样她可就是李家的罪人了,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去地府见老头子啊?
“没那般严重,我已经让人去叫大夫了,一会儿让大夫好好儿把把脉,瞧瞧是啥子毛病,给他们抓药瞧瞧。”冬至安抚着两个已是六神无主的人,两人听到冬至说请大夫,这才想起这般久了她们竟是忘了请大夫!
最先出来的是二郎,到底是身子好些,虽说腿有些发抖,脸色苍白,却还能自个儿走。柳氏和马氏连忙迎了上去,一左一右地扶住他,冬至告知二人让她们将他扶到他自个儿的屋子去躺着,她自个儿则跑去倒茶水。这又吐又泻的,身子怕是早脱水了,她得让几人补补水。
将放了盐的茶水端给躺在床上的二郎后,冬至又跑到茅厕外边儿等着了。一会儿,大郎出来了,满脸的汗珠子。
冬至将他扶着,送回了他的屋子,小娘瞧见他这般了,赶紧帮着冬至将他扶到床上躺着,冬至吩咐她倒水之后,再次跑了回去。大郎二郎年岁都不小了,就是不舒服那也是扛得住的,她最忧心的就是三郎,三郎年岁最小,身子也是差些,若是扛不住,那可就糟了。
又是过了会儿,三郎终于出来了,可他却是被李小柱抱出来的,而此时的三郎已是昏死过去了。
冬至几步冲过去,伸手摸了摸三郎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可是他脸上的汗珠子却是沾到了冬至的手上,粘粘的,让冬至极为难受。
“爹,快些将三郎抱紧他屋里歇着吧,我这就烧热水去。”冬至招呼完,抬步望厨房走去。
换了锅,往锅里舀满了水,点了火烧水,等水烧热了,她拿了三个干净的盆将水舀进木盆里,一盆一盆地望三个屋子里端。
大家就着热水帮着床上躺着的三个人洗脸擦手,帮着几人换了干净的衣裳后,分开来守在三人身边儿。
大夫来了之后,先去瞧了三郎,把完脉后,他摇了摇头,道:“你们怎的让这么个孩子吃了泻药了?这都两三天儿了,怎的才找我呢?”
大家都互相张望着,一时之间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这几日三郎他们可是在考科举,那些吃食可都是人家那考场备着的,如何会有泻药?
“大夫……”李小柱正要问话,冬至却是打断他,转头瞧向大夫,开口道:“大夫,我们还有两个病人,您都给瞧瞧?”
“怎的不早说?快走快走!”那大夫听说还有两个病人,直挥手,让他们带他赶紧去瞧瞧。
冬至也不多话,带着他便是去瞧了大郎和二郎。
等将两人都瞧完之后,李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三人也是扛得住,吃了这多泻药,竟能扛这般久才找大夫,你们这些家里人也是,人不舒坦了怎的不忧心?你们瞧瞧,这人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大夫,你给开些药吧,他们再拖下去怕是不成了。”冬至也是不接那大夫的话,只是提点他开药。有些话不能对外人说,这个时候就更不能随意对一个大夫说了,如今最紧要的,是将大郎他们医好,剩下的往后再说。
那大夫觉着冬至说的在理,拿了纸笔开了两张方子给冬至,一张是给大郎二郎的,剩下那张是给三郎的。
冬至拿了药方子,在付了大夫诊金之后,跟在他身后一块儿去药铺抓药。
等她抓完药回来,亲自去熬药。
趁着她在熬药,李小柱走了过来,站在了冬至旁边儿。
“冬至,我想是不是去外头打听瞧瞧,看别个考生有没有也中泻药的。”若是都中了那最好,若是只有兄弟三人中了,那事儿可就不简单了。
李小柱不是个傻的,即便是刚才没想通,可这长时间了,也该猜到了。
“爹,用不着出去打听了,我刚才去抓药时没听见什么风声,应不是饭菜本身的问题。”冬至瞧了眼四周,发觉没人后,她才将自个儿知晓的说了出来。
李小柱沉默了,这是他最不想瞧见的情形。
“如今最要紧的不是去追究这泻药是从哪儿来的,他们三个如今都躺下了,还是得让他们将身子养好了再说。”冬至提点李小柱,李小柱也是觉着该将几个孩子养好,他等着冬至将药熬好后,端了药就去几个孩子的屋子。
冬至跟在她爹身后,一块儿去瞧兄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