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不知晓这也是种乐趣呐?没尝过娘的那些手段,如何能知晓娘的能耐?你这样可是会少了许多人生乐趣的!”二郎摆了摆右手的食指,感叹道。
三郎一笑,双眼都是星光点点,“回不了家的乐趣吗?”
因着三郎这句话,冬至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三郎,你这嘴巴真是毒了,也不知晓那伍姑娘是如何瞧上你的!”
“还站那儿说啥?赶紧进来与我说说是咋回事儿!”在三人还在互相调侃之时,柳氏站在她屋子门口,对着堂屋里的三郎道。
冬至默默地收回自个儿的手,抬眼瞧向屋顶,好似什么都没见着一般。三郎听他娘的话,抬腿便是往屋里走去。
不知母子两人在里头说了些什么,第二日李小柱便带着柳氏找好的媒婆去了伍家,这事儿也就这般定了下来。
解决了他们的事儿,柳氏继续帮着冬至张罗,冬至也是在对付这王家。
转眼便是到了十月份,冬至彻底从生意中抽身出来备嫁。这个时候开始,她就不能再吃肉,这是他们这边儿的规矩,说是要净嘴,身子也得每日里用一种草药泡着洗澡。
这几日冬至任由她奶和娘折腾着,毕竟没经验,她也不知该干啥,只得任由她们忙活,她自个儿也是被她们吩咐得团团转。
转眼便是到了十月初七。
这天儿晚上,得有个“五福”之人帮着冬至梳头,可是整个儿李家都是没有一个“五福”之人,所以柳氏找了一个福婆帮着冬至梳头。那福婆帮着冬至梳头时,每一下都有一句福语,冬至也没认真听,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头皮上。这位福婆下手太狠,将她的头皮拉得生疼。
梳好头后她就不能躺下来睡觉了,只能趴在梳妆台上草草睡了一觉,天还没亮,她就被柳氏拉起来,开始穿喜服,头上带上凤冠,一直折腾着。那凤冠太重,硬是将冬至的脖子压矮了一截,冬至感觉自个儿的脖子快要断了,可是柳氏却是不让她取下来,所以她只能受着。
早上她只吃了一碗面条,被柳氏搭上盖头就坐在了屋子里不能再出去了。
“娘,他们迎亲不会这般早吧?要不我一会儿再戴上这凤冠吧?”冬至打着商量。
“都成亲的日子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你就这般坐好了,免得一会儿他们过来了咱们还手忙脚乱的。如今你也是嫁人了,该知晓事儿的轻重了,往后你嫁到夫家了,说话做事儿可不能由着自个儿的性子了,这样别个可是会不喜的!咱们啊,不能让人挑出错儿来,不能让人瞧不起!你爹和我用不着你挂心,你自个儿过好你自个儿的日子,往后你不在我们身边儿了,做事儿可得想想前因后果的,啊?”
柳氏一一交代着,说着说着,这眼眶就红了,不一会儿便是哭了出来。
李家村儿的习俗,闺女出嫁娘家这边儿要哭,大部分都是娘和奶一块儿哭。如今柳氏是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马氏坐在一旁也是开始抹着泪珠子。
“奶,你年岁大了,就莫哭了,还有娘,你也莫哭了,今儿个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这般哭我心里也不好受,意思意思就算了,啊?”冬至头不能动,只得别捏着身子劝说着床下边儿坐着的马氏和柳氏。
“你从小就身子弱,又有那头痛病,遭了不少罪,如今日子好了,你又是去了别个家里了,往后可是不自在了。我养了这多年的闺女,变成别个家的了!”柳氏说着说着,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涌。
冬至没法子,只得叫懒懒将两人扶到旁边儿坐下,想让她们停下来莫哭。刚一将两人拉开,马氏却又挣脱了懒懒的钳制,一下扑到了冬至腿上,抱着她的腿就大声地哭了起来:“冬至啊,奶对不住你啊!你小时候奶就没把你当人看啊,让你遭了那多罪!如今你不与奶记仇,奶自个儿心里难受啊!”
被马氏这般一个反应吓着的柳氏,赶紧着跑过来扶她:“娘,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莫放在心上,那些年日子过得差的不止咱们家,也是没银钱闹的,若是有银钱,如何会过那般苦日子?娘你年岁大了,可莫这般哭,一会儿身子受不住的!”
柳氏说的话,马氏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这些年她憋在心里的话,此时正巧一块迸发了出来,压都压不住,这时候谁来劝都没用。
马氏这般一闹腾,一旁陪坐着的小娘和许氏也都坐不住了,她们纷纷起身,将自个儿手中的孩子放下,一块儿合力去将马氏扶起来往她自个儿屋子里走去。这个时候再让,马氏在这儿,那定是得晕过去,她们还是赶紧着将人弄回去躺着为好。
冬至瞧着哭得止不住的马氏,心里倒是有些不好受。当年马氏做的那些事儿她当时也是气着,可这多年过去了,马氏也是对她好的,她早便是将这些事儿给忘了,如今她才知晓马氏竟是有这般重的心思,她竟是一直没察觉。若是马氏今儿个一直没这般哭喊,她怕是一直不知晓这事儿了。
“娘,你还是去瞧瞧奶吧?”冬至见柳氏还坐在她身边儿,便提醒柳氏。
柳氏抹了把泪珠子,回道:“你两个嫂子都去照料她了,不会有事儿的,我就在这儿陪陪你,咱们娘俩儿往后的日子可就少了,我也不知晓啥时候能这般对着说话,咋说往后你也是别家的人了,不能随意会娘家来。冬至啊,你嫁的不是一般的人家,凡事儿要忍,知晓不?咱们是过日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