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二姑夫,我不过是个世子妃,没能耐干涉这些事儿的,你们将我想高了。最多我也只能帮着打点打点那些个牢头,让他们多多照顾照顾虎子哥,这从牢里放出来的事儿我是真办不到。”对于李夏芬,冬至没什么不好的印象,她没有如同李春芬他们一般,所以冬至对她的态度倒也是友善不少。
李夏芬听到冬至这般说,觉着她是不想帮自个儿所以才说这般话来推辞。她没了法子,只想跪下来求冬至,冬至发觉她的意图,双手紧紧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跪下。
“二姑,你这是说啥?”冬至问道。
李夏芬此刻已是哭了出来,“冬至啊,以往是二姑没帮着你们家,让你们家吃苦了,你莫与我计较,啊?冬至啊,二姑错了,二姑给你跪下赔礼,你会团山镇,与县太爷说一声,让他将虎子放出来吧,啊?他都已经坐了八年牢了,再坐牢他这辈子就毁了,冬至啊,你就救救他吧?啊?”
边说着李夏芬边挣扎着要跪下,冬至死死地抱着她,手臂都已是累得僵硬了。一旁的柳氏跑过来帮着扶住李夏芬,不让她乱来。
“二姐,你可是不能跪啊,你要是给冬至跪下了,她可是要折寿的啊!二姐,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儿说吧,啊?”柳氏抱着李夏芬,劝说着。
“冬至,你连宰相都能砍了,咋就不能将虎子救出来了?你就是嫌麻烦,不情愿跟着咱们回去是不?你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嫌咱们给你丢人了是不?啊?”李夏芬的男人怒气地指责着冬至。
冬至听到这话倒是气乐了,“你这是从哪儿知晓我一个小小的世子妃能砍了宰相的?”
“那戏文里不都这般唱的?你以为我们不知晓啊?”李夏芬的男人黄松继续道。
若不是因着这会儿李夏芬情绪激动,冬至真想直接一走了之。这人竟是说出这话,她不知晓该说什么了。
这般闹腾得厉害,屋子里的人也是听见了,纷纷从屋子里出来了,全围在了冬至身边儿。瞧见李夏芬这般模样,他们纷纷站在李夏芬这边儿,劝说着冬至帮帮他们,时不时还冒出两句“狠心”“恶毒”之类的词出来。
与他们一块儿出来的还有沈墨轩,他慢慢儿走到冬至跟前儿,问冬至到底是怎么了,冬至摇了摇头,让他莫插手。
那黄松瞧见沈墨轩来了,急忙往沈墨轩这般过来,伸手就想去抓沈墨轩,沈墨轩冷冷地盯着他的双眼,他被唬了一跳,不敢再上前。
“二姑夫,你如今也是在京城,大可的戏,若是你能听到你刚才说的那种,我二话不说与你一块儿回去!”冬至瞧见那黄松往沈墨轩身边儿凑,更是怒火中烧。纠结她倒也罢了,如今竟是还敢去纠缠沈墨轩,当她这般好欺辱啊?
黄松因着冬至这句话不敢吱声了,对于冬至,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冬至是个有能耐的,如今身份又尊贵,他一时不敢招惹。
见他老实了,冬至这才转过头,对哭作一团的李夏芬说道:“二姑,当年虎子哥是要死的,是我当时用命去救世子,世子为了还恩,亲自上门去与县老爷求情,让他认真查查的,之后虎子哥由死刑改判成了十五年,这已是我最大的能耐了,也是世子最大的能耐了,若不是这般,世子当时为何不直接将虎子哥弄出来?你可记得,当年我爹可是将我们家所有的银子都送与你们家了,我们这叫没帮着你们?”
哭得凄厉的李夏芬想起当年李小柱往她家送钱的情形,又想起之后他们求报虎子有救时的场景,一时之间瘫坐在了地上大声哭喊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她此刻已是相信了冬至的话,知晓她是救不了虎子了。
冬至蹲下身子,掏出袖口的手帕,帮着李夏芬擦洗着她的泪珠。
“二姑,虎子哥已是过了八年了,接下来七年就快了,我会给那些牢头打招呼,让他们好好照料虎子哥的,不会再让他受那些罪了。”
“别个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多出些钱,将虎子买出来不就成了?”黄松怒气道。
冬至手下不停,帮着李夏芬将脸上的泪珠都擦干净后,将手中的帕子递到了李夏芬手里,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儿走到黄松跟前儿,抬眼瞧着他,冷笑一声,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姑父!”黄松听到冬至的话,心里一阵惊悸,为着掩饰他心里的感觉,他只能用怒吼来掩饰。
“姑父?告诉你,若不是你是我二姑的丈夫,今儿个你就是连与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怎的,觉着你能与我大小声了,就能耐了?有本事,你就自个儿去将虎子哥救出来,莫过来找我麻烦!”冬至句句戳心,语气都是极重。之前在团山镇她就已是对这个贪心不足的人不满了,如今这是来求她帮忙的?这分明是来讨债的!既是他对她都没一个好语气,她为何要让着他?
周遭的人听到冬至的话,都是噤了声,今儿个冬至这模样可是让他们想起了当年在团山镇的情形了。这些年他们分开太久了,也渐渐将冬至这凶狠的一面给下意识忽视了,今儿个想起来,都是不再吱声了。
“我我好歹是你姑父,你竟是这般不分尊卑?”黄松强自镇定下来,再次指责冬至。
冬至冷笑一声,应道:“不分尊卑?这话应是我说才对,今儿个在场中的你们都该跪下向我行礼,这才是尊卑!”
此刻冬至极是有气势,黄松离得她